夏景瑶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夏胡氏的身后,在村子里拐了几道弯,夏胡氏停住脚步在一扇院门前停了下来。那门是开着的,从外面还可以看到夏中志在院子里与两个半大孩童嘻闹在一起。
院中一个年过半白的妇人,刚走出屋子便瞧见刚走到门外的夏胡氏,便快步走出来,一手拉着夏胡氏,显得很是热情,那双老眼还偷偷的瞥了一眼跟在夏胡氏身后的夏景瑶“大姐,快里面坐,这天热得很,走一路累坏了吧?”
“累啥累,坐着牛车到村口呢!这女娃子就是娇气,走几步路就要坐牛车”夏胡氏还在埋怨着夏景瑶,还在心疼那两文钱。
夏景瑶故意装着听不到夏胡氏呱啦着在说她,也跟着她们进去。
这是夏胡氏的弟妹,胡张氏,满脸堆着笑,看着表面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哟!大姐这是景瑶吧?看都长那么大啦!上次去看到她还那么小,现在都长大了,在外面碰到都认不出了呢!”胡张氏说着,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眼夏景瑶。
夏景瑶细看了看这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她身穿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制素裙,身材偏瘦了一些,松拉的单眼皮。眼角下垂也已布满了皱纹。颧骨有些高,嘴唇很薄,皮肤有些黑,看着面相就是一个能说会道刻薄的老妇人。她手腕上还带了一个细细无花色的银镯子,头发梳的溜净。后脑勺发鬓上还插着一根玉簪。看那玉的质地也不是很好,看着也值不了几个钱。
“我就是景瑶,舅婆好。”夏景瑶向胡张氏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回道。
“大姐,这景瑶的声音清脆好听,说话像鸟儿似的”胡张氏说道。
夏胡氏瞅了一眼夏景瑶“那也要看是什么鸟。”声音好听吗?她可不觉得。
啥意思!她哪像鸟啦!夏景瑶心里可不乐意。虽然胡张氏在夸她声质好,但她不喜欢。
“甭管是什么鸟,就那叫声最好听的鸟就行”胡张氏说着,拉着夏胡氏往主屋里去“来来来,快进屋喝口水。”她满脸堆笑着,把夏胡氏的挂蓝放到一张有一些陈旧的桌子上,还掀开了盖在蓝子上面的麻布。
夏景瑶清楚的看到胡张氏看到篮子里面的东西,现出鄙夷的眸光,但很快便消失了。
“大姐回来便是,何必要带那么多的东西,这提着也怪累人的。”胡张氏说着,便从蓝子里取了一些干果分给站在门外的几个孙辈吃
她的几个小孙子和孙女早已站在屋门外,探着头看一看他们的姑婆有没有送来什么好东西吃。
胡张氏生了两儿三女,这孙子孙女自然也不少。胡家在村子里,也算是个中等的农家。院子不算大。夯土磊起的墙,看着还很坚固,上面都是盖着瓦片,相对其他人家的茅草屋算是好的了。
两个儿媳也都进到屋里和夏胡氏见了礼,便坐了下来唠起了家常。
“去去,外面玩去,不要在这里吵闹。”胡张氏分了干果给她孙子孙女,便让他们出去玩了。几个小孩分到吃的,便跑着闹着散了开去。
胡张氏的大儿媳妇给夏胡氏倒了碗水“大姑,这家里没备着茶叶,这凉开水喝的也好喝,都是山里流下来的泉水,解渴,清甜着呢!”
她娘家里一贯都没有买过茶叶,夏胡氏怎会不知道呢!她拿起水喝了起来,喝完了水转头瞅着夏景瑶说道“景瑶,你也别坐着!出去和中志他们一块玩去。”
夏景瑶看了看屋里各人的神色,都用着奇异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好似都很希望她能出去,像似要说什么话,不能让她听到似的。
她从矮凳上站起“那我先出去了。”
几个大人都相应的点点头,夏景瑶便走出屋,觉着也无地方可去,便坐在院里的一颗葡萄架下,这颗葡萄看着也有些所头了,把架子都爬满了。颗颗葡萄子都饱满的藏在叶子下,她看着那葡萄也快要成熟。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她,便伸手摘了两颗尝了尝,呸呸……好酸,葡萄的酸涩让她整个倒吸着口水紧闭眼睛,把葡萄都吐了出来,丢在葡萄的根下。
吃的也没有,实在是无聊,她支着手看着院子里几个小孩在玩着陀螺,突然有一个四十几岁左右的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后还带着一个十七八岁左右年纪的男子,那男子看着走路虚浮无力,眼眶乌青,两只贼眼滴溜溜的扫了院子一圈。当双眼扫到夏景瑶的时候,便把那恶心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那双眼还放肆的从头到脚打量着夏景瑶。
那妇人,看到那男子未跟上,便假意干咳了两声,那男子便把目光从夏景瑶身上收回,不紧不慢的跟着那妇人进到屋里。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夏景瑶在葡萄架下都快睡着了,胡张氏的二儿熄走过来叫了夏景瑶进到屋里去。
夏景瑶起身随着她进入屋里,看到一屋子的人又用着意味不明的眼光看着她,夏景瑶心里虽说不怕,但被这些人用着异常的目光盯着她看,甚是不满。
“景瑶,过来这里坐。”夏胡氏指了指身边的一张矮凳。
“哦!”夏景瑶应着便迈步走到夏胡氏跟前坐下。抬头看到那个妇人正从头到脚的在打量着她。她低着头,假装害羞把头低了下来,心里想着:她的这个便宜奶奶该不会是要把她给卖了吧!
“这年纪呀虽小,再养个四五年也是可以的。”那妇人说道。
“我这孙女,可勤快的很,你别看她瘦小,力气呀!可不小呢!”夏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