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他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自然。”谷柒月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抵着他的肩窝,蹭来蹭去,她的青丝垂下与他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她忽然想到了曾经与他大婚时,满堂红绸,高燃的龙凤花烛。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如何会不信他?
“日后这种情况,须知会我一声。”
他不过问缘由,但不能放她孤身涉险。
这才是生气的原因?
谷柒月有些愧疚的垂下头,是她没有考虑周全,让他担忧了。鬼面身份复杂,来历成迷,最主要的是似乎与她有着很深的纠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尤其是东山姬婓煜因此受伤,她对此就忌讳莫名。
“好!”谷柒月郑重的应下,扫去眼底的忧色,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声音娇软,撒娇时尾音又故意拖得长长的,小心的用手指缠着他的发丝在指尖打转,玩的不亦乐乎。
姬怀瑾不禁莞尔,见她猫儿一般的撒娇耍赖,哪还能硬的下心肠?
“好。”
谷柒月笑逐颜开,抱着他的脖颈又笑又闹,书房的灯燃了一夜,棠氰等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看来还是主母有办法!
次日醒来的时候,谷柒月睁开一眼,发现这是她的芷兰苑。
相思和棠雪听到了动静拉起床帐,笑道:“小姐可算是醒了,要不可就要错过一场大戏了呢!”
谷柒月睡意浓浓,含糊道:“什么大戏?你要成婚了?”
相思无奈,伸手将迷迷糊糊又要倒在床榻的谷柒月拽起,“小姐又拿我打趣,快起床了。”
谷柒月头沉的厉害,这两日都没有休息好,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她不管不顾的放软了身子,任凭红豆如何使劲,身子都岿然不动。
“大理寺来了一桩案子,状告礼部尚书圈地贪墨,草菅人命,大理寺已经受理,正开堂审讯此事,小姐当真不去看看?”
棠雪对上红豆求助的目光,撤了手,双手环抱着看向谷柒月,“哎,要说起礼部尚书,还是姬擎苍一手提拔起来的呢。”
谷柒月闻言,瞌睡虫当即跑了一大半儿,重新睁开眼,听棠雪的语气,难道这次事件,雪卿出手了?
这么一闹,谷柒月也没了睡意,瞥了眼床头守着的两人,起身穿戴,用过早膳,管家已经让人套好了马车,她带着棠雪,谷柒月往大理寺方向而去。
一路上,谷柒月看到不少朝着大理寺方向涌去的百姓,十分奇怪。
大理寺向来只管涉及皇亲国戚的案件,礼部尚书一案挪至大理寺审理已经是稀罕了,难不成还准备公开审理?
“告状的人前脚刚进城,关于此事雍都城就传开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到了户部尚书这等地位,贪墨的可就不止这么点了,最主要是他为了圈地买~凶杀人,引起了百姓的愤慨和敌视,早朝的时候,皇城外就跪了一大片请愿的百姓,民意不可违,陛下便吩咐大理寺公开审理此案,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棠雪跟在姬怀瑾身边久了,察言观色的能力自是极好,见谷柒月看着街上如潮水般涌去的百姓,解释道。
谷柒月放下车帘,“姬擎苍呢?”
礼部尚书既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朝中就是苍王一党,一出事必然牵连姬擎苍,这个时候,他又该作何反应?
“和我们一道出府的,以苍王府和大理寺之间的距离,应该会比我们先到。”
棠雪应道,伸手揽过略显失落的相思,低声道:“你待会可要好生保护我,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很容易被疯狗咬伤的。”
礼部尚书和姬擎苍之间的关系朝野皆知,一旦他出了问题,姬擎苍也免不了被训斥。
听她将姬擎苍比喻成疯狗,相思忍俊不禁,轻笑了一声,“好,好会好好的保护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
她心中清楚棠雪是为了安慰她,来了雍都城之后,她似乎变得很没用,跟不上小姐的节奏,也猜不到她的想法,倒是棠雪……
谷柒月从她们身上收回视线,相思的心结她懂,还是要她自己想明白,留在雍都是必然的,这里勾心斗角,是天底下最富丽堂皇,也是最龌龊肮脏的地方。
相思和红豆自幼在苍雪雅与她一同长大,心思纯善,不适合这个大染缸,其实她也想过将他们送回苍雪崖去,跟在爹爹的身边,依旧可以过得潇洒快活。
可她们都拒绝了……
既然如此,就必然要学会适应。
“小姐,你看!”
谷柒月混在人群中,周围的百姓见她们气度非凡,穿着昂贵,知晓定是大人物,也自觉地将他们周围的地方全部空了出来。
大堂上,明镜高悬四个字透着一股肃杀的威慑,大理寺卿端坐在乌木椅上,藏蓝色的宝带锦衣,国字脸,面目威严。
堂下跪着几个穿着粗布衣裳,打着补丁的汉子,旁边站着手戴镣铐,穿着囚衣的礼部尚书,还有两三个差役,大堂的一旁,竖着一道镂空雕花的檀木屏风,后面隐有人影闪动。
“果真来了。”这副做派端的是高贵优雅,姬擎苍出现在这儿,无非是为了安定这些依附于苍王府的人,他和礼部尚书的关系人尽皆知,此时不露面会被人指责心虚,露面又是偏袒,想必姬擎苍心中并不像表面那样云淡风轻。
“大人,您要给草民做主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