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亭书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块毯子,陈墨拿了本书坐在金银花下,听着卓亭书说话,卓寒也是在一边练剑,陈墨时不时会说上几句。这些日子,卓亭书的病情况越来越好了,心病还得心药医,而陈墨就是这心药了,每次一看到陈墨来,就满眼欢喜,卓亭书对陈若年可谓是至死不渝,所以一直牵挂着陈墨,如今能在见到陈墨,他已经觉得没有遗憾了,毕竟当年没找到陈墨,他一直内疚着,觉得对不起陈若年。
卓寒练剑累了,坐在一边上喝水,陈墨放下书“手上的劲不够,剑不稳,平时要多加训练,花式太多了,剑是要伤人,不是绣花。”卓寒把剑拿在手里颠了颠,“这剑有点重啊!人家都是从小学起的,我现在才开始练会不会太晚了?”陈墨道“学来防身,不晚。”第一次见卓寒时,他就是被人追的四处逃窜的。卓寒挠挠头“我笨啊!对了你怎么会武功啊?女孩子会武功的不多哦!”陈墨笑笑“女孩子家家的,得保护自己,学点防身。”
陈墨来了这么几日,一开始是来看看卓亭书的病,卓亭书一见她也很高兴,每次都会与她说起母亲,说到母亲时都会跟陈墨说母亲从前是多善良多端庄的女子,还会跟陈墨说母亲儿时的趣事,有些陈墨也曾听母亲说过。对待陈墨,卓亭书像个慈爱的长辈,对陈墨也很关心,他很自责,说当年没找到陈墨,让她受那么多苦,虽然陈墨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怎么过的,可是猜都猜的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能过得有多好,看到陈墨如今过得好他也高兴。
陈墨听着卓亭书的嘘寒问暖,关切的话语不带一点虚假,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温暖,这么多年,很少有人会心疼她,而卓亭书的话语每一句都透着真诚,所以陈墨这里日都经常过来给他看看病,听他讲讲母亲的事,久而久之熟悉了,陈墨发现,不是她贬低柳擎,而是柳擎跟卓亭书比差了不少,卓亭书斯文儒雅,脾气也好,平易近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了,可衣着打扮也不马虎,尤其病好些了,看着确实也精神,如果母亲嫁的是他,也许会过得更好吧。
卓亭书看着卓寒跟陈墨就跟自己的孩子似的,卓寒拿过陈墨看的书“《孤鸿》?你上哪找的?”陈墨道“卓叔叔给我的,所以就翻来看看。”卓寒撇撇嘴“这可是叔父书房里最宝贵的,都不让我碰怎么就给你看了!”卓亭书道“这书是我最宝贵的,给你碰坏了怎么办?陈墨可不像你毛手毛脚。”陈墨问道“这书应该是两本吧,还有一本呢?”卓亭书有几分失落,“这书是当年一位朋友送的,两本,一人一本。”
陈墨没有在说话,其实这书她看过,且两本都看过,她之所以看是因为儿时她曾见母亲看过,而母亲只有一本,没有的那一本正是她现在手上拿的。《孤鸿》,世间无留恋,愿做一孤鸿。
卓亭书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陈墨,我觉得你母亲当年的死并非意外。”陈墨面色有些凝重“为何?”卓亭书道“出事之前你母亲曾给我来过信,让我一定要去一趟庆阳。”陈墨眉头紧皱“什么意思?”卓亭书道“我觉得她可能是知道什么,让我去庆阳,好像有什么大事,又或者有什么。”
陈墨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卓亭书颤巍巍的让人扶着,去找来当年陈若年带来的信,信已经是黄纸了,但保存得很好,陈墨打开一看,兄:见信如晤,一切安好。请兄长务必近日内来一趟庆阳,若年有急事相托,我信得过得也只有兄长,以后就有劳兄长了。昔日与兄长笑语欢声任萦绕耳畔,若年不能忘,此生若年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万语千言不能表达,只望兄长日后珍重,永世安康。若年
话语虽然简短,但字里行间也可以看得出她与卓亭书并非一般,但好像在交代后事,还有卓亭书不是要见母亲的吗?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啊,那母亲为何是这样写的,尤其最后的两句更像是……诀别。陈墨仔细想柳家出事前,母亲的举动,好像和以前……不对!“沐沐,不管以后娘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照顾好自己,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娘也教了你那么多……”
陈墨手中的信纸在抖,不管娘以后在不在你身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卓亭书拍拍她的背,“当初接到信我就急忙赶到庆阳了,只可惜我到那的时候柳家已经出事了,你娘已经死了,不少尸体拉出来在柳家门外用白布盖着,你娘……居然也在里面,我当时没想到问题在哪,只急着把你娘带出来,害怕她被扔去乱葬岗,因为这事在庆阳城闹得蛮大的,我带着你娘也不是很方便,而且当时在庆阳城没找到你,只好带着你娘回来。”
陈墨猛然抬头,“你说……我娘没有葬在庆阳?!”卓亭书低着头,“是的,被我带回平城了,当时她和一堆下人的尸体在一块,他们说会被拉去乱葬岗,我不想她在乱葬岗,我怕她在那里被欺负了。”陈墨一把拽住卓亭书,把他拽得踉跄了一下,“那……我娘在哪?!”
卓寒赶紧过来扶住卓亭书“陈姑娘,你别激动,都这么多年了,叔父怎么可能让陈姨在外面呢,本来叔父是想着过两天带你看陈姨的,因为这个事,他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陈墨放开な樗坪趿扯及琢思阜帧俺履,我本打算等我好一点了,带你过去,然后看个日子,你是她的孩子,你得给她带孝,得……接她回家……大小事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