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节胤听说陈家办了白事,而且人就埋在陈立买走的地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一开始他特别害怕陈立做别的,因为那里可是住着他家老祖宗啊,如今听说那里也成了墓地,心里气倒是松了,可又有些疑惑,那地方离父母的坟就隔了那么一点点,尤其隔陈若年她娘的的坟更是特别近,埋个人过去,陈墨心里不隔应吗?
想归想,陈节胤还是很好奇埋的是什么人的,毕竟是在他陈家的墓地上,虽说被他卖出去了,但看看总是可以的吧,于是,陈节胤换了个衣服出门了。
刚下葬,泥土都还是新的,陈节胤看了看,这坟跟他家的根本就是埋一起的啊,连隔都没隔一下,陈节胤转过去看看,赫然呆住了,陈若年三个字像石头一样砸在他胸口,感觉日都喘不过来,天底下会有那么巧的吗?他不相信,就算巧到真有叫陈若年的,可为什么非要埋在这呢?难道……
陈节胤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个陈若年会不会是她?陈掌柜他们是从庆阳来的,而当初陈若年就是嫁到庆阳的,不会有那么巧,不会,但是陈若年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那她怎么会在这?谁把她弄过来的?这个陈立和陈墨有是什么人?都姓陈,那个陈墨也才二十来岁,难道是她的孩子?仔细想想好像是有几分像,而且那日那个陈墨在家中的反应态度太奇怪了,如今想想难道真的是她的孩子,可是没听说陈若年右孩子啊?
如果真是,那么这么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外甥女了,不过他可不会傻到以为人家是来认亲戚,因为从生意也好,还是如今的买卖也好,对方丝毫没有和陈家扯上亲戚关系,倘若要是来认舅舅,早就认了,连陈若年都能有本事葬在陈家的墓园里,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舅舅呢?
陈节胤在墓地待了很久,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才一晃一晃的回家。在家门口,陈节胤怔怔的看着陈宅的大门,当初费尽心思把她弄出去,结果呢?怎么又回来了?摇了摇头进门,回来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死人,当年父亲和那个贱人是百般的宠她,对于这个所谓的妹妹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唯一在意的,就是父亲会把财产给谁,所以当初他才趁父亲生病的时候,把陈若年许给柳擎做小妾,自己钱也赚了,以后也就没有人跟他挣了,哪怕日后父亲病好了,他又能怎样,人都嫁出去了,还指望能回来?
陈节胤一脸呆滞的回到家,当初就是希望她回不来,甚至听说她死了,他内心还有些高兴,他本就不喜欢陈若年这个妹妹,他始终觉得当年母亲的死是和陈若年的母亲有关系的,可是要说理由,他也找不到,但是他就是恨,尤其父亲后面如何宠陈若年的时候,他恨不得他们都去死,陈若年的娘还假惺惺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她还不是盼着自己有个什么不好,家里就什么都是她母女两的了。
夜以深了,许小小还陪着陈墨,坐在她身边像人偶,其实许小小已经困得不行了,头一点一点的,看着要栽下去了,陈墨伸手接住她,许小小猛地惊醒,起劲甩甩脑袋好好坐起,陈墨将旁边的衣服递给她“穿上,回去睡觉。”许小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我要在这陪你。”陈墨看着她不说话,许小小一下子焉了,接过衣服有些不情愿。
许小小出了小院,看不到陈墨了,又回头看看,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其实她刚刚是装的,她以为陈墨看在她都这样的份上会带她回去休息,结果陈墨只是让她回去休息,许小小有些气馁,她本以为陈墨会很稀罕她。来到这里有了家,吃的有了穿得有了,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为了口饭而四处奔走,这本是很好的了,可是这几天的几声‘小小姐’把她叫的有些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有些得意忘形,有些痴心妄想。
许小小走后,陈墨坐在院中,写了封密信让人送出去,母亲的事情那么多岔子,定不简单,得让十三暗卫提前回庆阳。这几天她都是与酒为伴,不是她堕落或是沉沦,她不过是想麻痹自己,让自己好过些,等过了头七,她就要去庆阳,她如今只想弄明白一件事,柳擎为什么要骗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还是……
陈墨喝得有些微醉了,顺势就趴着桌子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过了很久都没动一下,徐昭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动不动,夜深露重,这样很不好。刚要一动脚,就有一股略有些熟悉的气息逼近,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出现在眼前了,来人是褚修。
褚修看看徐昭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徐昭微微躬身回礼,不管怎么说,这是陈墨认可的人,他再有什么不满,他也不会违背陈墨。眼见褚修过去了,徐昭便转身离开。
褚修将陈墨的青丝摞到一边去,陈墨的脸颊微红,眼角还有泪,褚修抬手轻轻给她拭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眼里满是心疼,褚修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像是抱着稀世珍宝,怕摔坏了一样,那么小心,那么珍惜。
清晨的太阳照了进来,陈墨醒了,但懒得睁开眼,翻了了个身,感受到一片温暖,不对,这是在床上?可是昨天她不是在院子里喝酒的吗?怎么会在床上,睁开眼一看,是在床上,还有一只手,转脸一看,旁边躺着的是褚修。
褚修还在睡,睫毛下面有些阴影,下巴也有些青色的胡茬,显然没有休息好,没有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微微有些凌乱,看上去很疲惫,陈墨往他边上靠了靠,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