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瑶上前几步,威严的呵斥一声,两人瞬间分开。
阿顺当即指道:“娘子,这厮偷了您昨日新买的墨玉杯,被我抓住,竟然还不承认!”
那工匠整了整被他拽皱的衣领,冷道:“无稽之谈,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等等!”
众人只见有个圆脸的小娘子喊了一声,旋即又转头来看东方瑶,道:“娘子,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东方瑶不知芍儿心中有何计较,轻点下头。
众人便见芍儿绕着两人走了一圈,末了,停在那名为阿顺的小厮旁边:“你说是他偷的,可有证据?”
阿顺道:“小人看此人进了后宅磨磨蹭蹭,贼眉鼠眼似是欲行不轨,便借口喝水离开,再回来时,果然发现他偷入了娘子的闺房中,带出了这只墨玉杯,”继而又忿忿道:“小人分明当场人赃俱获,谁知此人死不认账,还想对我动手!”
芍儿眼珠子转了转,睨了一眼那正剑眉紧蹙,咬牙切齿的郎君身上,笑盈盈道:“给我看看这杯子。”
阿顺递上来,洋洋得意:“怎么样,这下你可赖不了账了!”
不妨芍儿面色一变,“哎呀,这杯子竟然都有裂痕了!”
说完指一处给阿顺看,“阿顺哥你看,是不是呀!”
阿顺正被芍儿这一声“哥”叫的心猿意马,根本没仔细看:“是啊是啊,既然杯子都碎了,这厮不赔个新的是不能要他走的!”
“阿顺哥,这杯子可是我亲自买给娘子的呢,如今碎了,怎生是好!”语罢指向那工匠,俏生生道:“定要你赔!”
那郎君脸涨的红了,怒道:“你这小娘子当真是不辨是非,偏听他一面之词,他说某偷了便是某偷了么,某还可以说是他偷了之后被某看见然后往某身上泼脏水!”
芍儿却只是横了那郎君一眼,去瞧阿顺:“阿顺哥你说,我们该要他赔多少钱?”
那小厮很是大剌剌,脱口道:“娘子花了一两银子买的,如今他偷了还赖账,罪加一等,罚二两!”
这话一说完,仿佛空气凝滞了一般,十分静谧。
芍儿扔了那杯子到阿顺怀里,“一两银子,看来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除了娘子,我尚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杯子价钱几许,你又是从何得知?”
那小厮呆住,顿时哑口道:“你你竟诈我!”
芍儿冷笑一声:“长史府这里怕是容不下你的大驾,还请另择他处,杯子就当月钱赏你的。”
见那小厮又欲争辩,芍儿娇喝了一声:“还不快滚,等着人赶吗!”
那小厮只好灰溜溜的就跑了。
东方瑶回头一看,崔城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瞥他一眼:“崔安使莫要只看热闹,隔墙有耳,日后自己也该小心了。”
崔城之淡笑:“有劳娘子关心了,我自会小心。”
东方瑶被哽了一下,纳闷道:“谁要关心你!”
那被诬陷的郎君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一脸晦气,对着东方瑶和崔城之两人拱手作了个揖,正待也离开,便见刚刚那泼辣的小娘子走上前来:“苏郎君是吧?”
苏园抬起头来,迟疑地点下:“是我。”
芍儿道:“唐突郎君了,还请郎君见谅,今日就先到这里罢。”
苏园摆摆手,叹道:“无妨,我省的。”
东方瑶一个弱女子在楚州想要自立谈何容易?
杨绍元这地头蛇为了监视她肯定会在长史府中安插眼线,想来也见怪不怪,只是不巧被自己碰上了而已。
这便要离去。
谁知行了没几步,又听身后小娘子笑喊道:“苏郎君记得明日准时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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