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我们下马车。”燕寒墨直接撩开车帘子,就要抱起阮烟罗一起下马车。
“不用。”阮烟罗立刻拒绝,不想被人看到她和燕寒墨亲近的场面,总觉得羞羞的。
说完,阮烟罗推开燕寒墨的手,轻盈的落下了马车,燕寒墨也紧随其后。
此时的场面就给人一种燕寒墨是阮烟罗的跟班似的。
已经彻底醒透了的阮烟罗几步就到了小沙弥的面前,“我们要见莫湛。”她也学着燕寒墨的语气,也是对莫湛直呼其名。
这样就觉得有一种亲近感,也拉近了他们两个人与莫湛之间的关系似的。
这世上,有时候越显贵的人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报歉,我师傅正在闭关,不见。”小沙弥还是如刚刚一模一样的回答。
“阿墨说了,那就等你师傅出关,嗯,我们就在这里等吧。”阮烟罗说完,就坐到了身边的草地上,也不求小沙弥,就以这样的姿态坐下去了,仿佛只要一天见不到莫湛就一天不起来不离开的意思。
“报歉,我们师傅真的不会见你们的。”小沙弥继续规劝阮烟罗,这意思显而易见是在告诉阮烟罗,还是少些离开的好,否则,就算是等到他师傅出关了,也不见得会见她和燕寒墨。
“他见不见是他的事,我等不等是我的事。”阮烟罗挥挥手,“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阮烟罗说着这一句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毕竟,只要没见到莫湛,她就要给自己,也给燕寒墨留一点分寸,也留一点退路。
软硬兼施,才有希望。
小沙弥被她这一句噎的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风光灭了,眼前的整座山再度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一丝的光亮,仿佛小沙弥的离开很诡异似的。
燕寒墨也阻挡不了。
据说莫湛是一个喜欢习武的人,所以他已经在马车里备好了礼物。
只是没想到这还没见面,就被阮烟罗轻描淡写的给化解了。
阮烟罗这样的拒绝方式是深得燕寒墨的喜欢的。
非常之人,就得是非常手段。
而燕寒墨眼看着阮烟罗不拦,他是更不会拦着了。
阮烟罗一定有她不继续去找的缘故,她是不会乱来的。
两个人就并肩的坐在山间。
四周很黑,可就是这黑让两个人只觉得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硬闯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就在这里休息吧,不管怎么样,早早晚晚莫湛都会出现的。
毕竟,他也要吃要穿,要走出僧侣中来传扬佛法。
“阿墨,这山里真好。”空气清新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样,让她几次都是贪婪的呼吸了一口又一口,如果不是她的大本营遍布全国各地,平日生活的地方,就算是这样的空气,也是稀有的。
燕寒墨伸出手臂环上了阮烟罗的腰,“那就多呆一会。”
阮烟罗点头,“我只是担……”下一秒钟,阮烟罗顿住了。
转头看燕寒墨,“燕寒墨,你怎么了?”他的脸色太糟糕,糟糕的让她不由得浮想联翩了。
“没……没怎么,我突然间要出恭,我去出恭了。”燕寒墨急中生智,起身,转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阮烟罗的身后的草坪上。
阮烟罗摇了摇头,燕寒墨这就是病。
不对,就在燕寒墨转身走开了几步后,阮烟罗才恍然间反应了过来,“阿墨,你是不是毒发了?”
否则,燕寒墨不会突然间的颤抖了起来,至于说什么出恭,那可能就是障眼法了。
是不想让她原因吧。
于是,燕寒墨在她身前很快又钻进了一丛小树林子里,等阮烟罗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回来了。
仿佛,真的只是出恭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阮烟罗就是觉得不是。
小手一把住了燕寒墨的手腕,“阿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毒发了?”
再是打铁的人,也经不过中毒这样的病症,燕寒墨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说了。
“真没有。”燕寒墨又恢复之前的那个燕寒墨了,仿佛他的身体没有颤抖过,根本没毒发的样子。
阮烟罗摇了摇头,“燕寒墨,你别骗我。”哪怕燕寒墨不承认,她也知道他身上一定是有什么变化了。
“真没有,乖,上马车继续睡吧,要是到了时机,我会叫醒你的。”燕寒墨就是想把阮烟罗推回马车里,不想她看到这漫山遍野的卍字。
这是很神圣的一个字,代表着佛法和尊严。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又沉吟了一下,才道:“那就有劳你了。”
说完,阮烟罗真的上了马车,真的继续休息的样子。
燕寒墨也闭目养神了起来。
真想自己也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什么毒都解了,就可以回去了。
可这也不过是渴望罢了。
要是真能解,他也不会一个堂堂的边域的大元帅,也不会抛下几十万的大军而赶回来了。
这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的答案。
于是,马车外又恢复为一片的静寂之中了。
这一次,阮烟罗没有睡觉,而只是静静的等在那里。
一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
阮烟罗如同雕像一般,她等了多久,就看身边的燕寒墨多久。
总想着等到回来的小沙弥,却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