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这周最后一天上班了。
我艰难地睁开红肿的双眼,泪水干涸留在脸上的印痕随着面部肌肉的扭动而生疼。在挂掉沁沁电话后,我很没出息地躲在被窝里痛哭了起来。公寓楼的隔音效果不大好,由于担心打扰到别人,我只好把手伸入嘴中咬住防止哭出声来。
早上到了办公室,我如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查看下属们的周报。欧阳博士从旁路过,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微笑着问道:“小伙子怎么了?两只眼睛肿成这样啊!”
“昨晚追剧给揉的。”我背对着欧阳博士回答道。
欧阳博士“嘿嘿”一笑走进了自己办公室,接着把我也叫了进去,说是让我安排下午的部门例会。其实,每周五的例会内容都没太大区别,无非就是回顾过去一周的工作成果以及下周的工作计划等。
下班的时候,好友艾迪电话打了过来:“阿星,我调到南京了,周末有空没,要不要过来玩?刚好我把车也开了过来。”
艾迪是我多年的好友,长我几岁,原来在自己老家厦门工作。虽然高中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但一直坚持学习,上夜大、参加各种社会培训,最终拿到了本科文凭。当然,作为技术人员,他的业务能力也是非常强的,从这些年他的薪酬涨幅就能看出来。
“好的,我明早过来。”也许这是我这阵子最让人高兴的事情了,自从五年前上海一别后,我们至今未见过面。
江浙沪地区的高铁非常发达,从宁波到南京不到两个半小时。第二天早上,我赶在12点前到了南京南站,中午两人吃了个便饭就驾车前往了中山陵。到了晚上,艾迪叫过来两个福建的女同事一起去ktv唱歌。
期间,大家都开始唱起了闽南语歌曲。
我虽然是80后,却十分喜欢台湾歌手叶启田,《爱拼才会赢》和《浪子的心情》是我学得最好的闽南语歌曲。正唱的尽兴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着,手机铃声完全被ktv的音乐覆盖。
掏出手机一看,是陆明的。
奇怪了,周六打什么电话?
陆明自从被我招聘进来后,除了工作时交流外,私下从未给我发过信息或打过电话。虽然他大我几岁,但可能因为感激当初我极力留下他,因而对我很是尊重。毕竟这是我自己招进来的人,是自己人。
我小跑出包厢,到了洗手间接了电话。可尽管如此,在ktv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也是很难完全听清楚。
“喂,陆明,什么事?”我几乎是用吼的说话。
“什么?什么报告?”我并没听清楚。
“他妈的有病啊?昨天不是才做过吗?”当我听清楚陆明说欧阳博士要求所有人周一上班汇报上周工作总结和这周计划后,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告诉他,不做,都不要做。”那会我并不知道此刻欧阳博士其实就站在陆明身边,至于我和陆明通话是否开着扬声器就不知道了。
“扭扭捏捏的,怎么回事啊?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好了,我在ktv,挂了哈!”听到对话那头陆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我就准备挂电话了。
“楚星,我是欧阳。刚才陆明把我的意思转达了,你照着做就好了,最好是。”
通话结束。
这个欧阳博士读书读傻了不成?公司业绩不好,也不能没事找事吧?我骂骂咧咧回到包厢,但唱歌的心情烟消云散了,最后只是听而没再唱了。
周日下午,回到宁波。
饶珍珍和王丽君相继发来短信,询问是否要做工作总结报告的。对此,我的回复只有三个字:不必做!
周一早上,我几乎是踩着上班时间上班的。刚进办公室,就发现营销部大部分座位上没人。俞丹妮正搬着电脑出门,我拦下了她:“去哪?”
俞丹妮一脸惊讶地说:“开会啊?你不知道吗?你不会也没做吧?”
我冷哼一声,扭头到了办公桌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带上也跟着前往了会议室。
一进办公室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由于外面几个不常在公司的营销人员也回来了,所以座位都没有了。饶珍珍看到我赶紧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我也不客气地坐下。
“好了,人都到齐了。周六我说过,今天上班就要开会,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欧阳博士扫视了一周,清了下嗓子问道。
没人回答。
“谁先讲啊?”欧阳博士又问。
还是没人回答。
“那就从我右手边开始,来,王丽君先讲吧!”欧阳博士看没人回答他的话,就借坡下驴地点将了。
待一圈人都讲完,欧阳博士看着我说:“来,欢迎我们的楚星也讲讲。”
掌声稀稀拉拉响起,其中欧阳博士鼓掌最为热烈。
“靠,貌似就我没做啊?”我心想。
我只好站了起来,向大家鞠躬致意,“谢谢大家,我周末去了趟南京,没来得及做。不过,我都记在本子上了,那我和大家聊聊吧!”
说完,欧阳博士就马上接过话题说:“嗯,很好嘛!大家的执行力还是不错滴,都做的不错。”
“不过……楚星,为什么就你不做呢?”表扬过后,欧阳博士立刻向我发难。
“果然,看来今天对我是有备而来啊。”我微低着头出神地想着,双眉紧锁。
“在这里,我要首先提出批评!”欧阳博士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服软了,却没看到我其实是闭着眼睛的。
“你是领导,你要起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