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那语气中,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沉郁,而是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与幻想,让人听了,不觉也是一阵释然。
陆七七没有说,她一直都怀着一个信念,她的孩子还没死,她一定会把孩子找到!
穆音阁的眼中泛起了一阵阵湿润的泪光,心里也早已经一片沉静安宁。陆七七往她的怀里靠了靠,“我们虽然分别了,但依旧会好好的,你们陪着阿鲤,就什么都不用做,只过着儿孙绕膝的悠闲日子。我们游走四方,待孩子会走路,会说话了,我们也会带着他来见祖父祖母。
”
凝猫在窗外听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心底已经是一片潮乎乎的,感动极了。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便离开了。
看来,陆七七已经不需要她的开解劝慰,以前那个陆七七,又回来了。
太叔凌和萧子渊他们两拨人同一天离开了,第二天,景瑜一行人也启程回京,在外流浪多时的团团,也终于被景瑜带了回家。
凝猫和慕容北辰此行,并没有打算把糯宝带上,因为对他们而言,此行分外凶险,他们不能再让糯宝受到伤害。
但是,他们也意料到糯宝若是知道了她爹娘要把她抛下这件事,定然会哭闹不止,所以,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凝猫都没有对糯宝透露半分,诸事依旧如常,小家伙也每天乖乖巧巧的。
直到启程的那一天,凝猫提前给小家伙喝了一碗放了料的汤,然后,看着小家伙睡了过去,这才把她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凝猫心里的那根弦似乎也绷得越来越紧,线的一头在她这里,另一头,却牵在了孩子那里。
直到马车消失得没了影子,凝猫心里也觉得一阵空落落的难受,眼前尽是糯宝噘着小嘴对着她撒娇的模样。
……
大元北梁刚经历了一场鏖战,双方边境皆是一派涂炭灰败。经过这几月修复,双方边境这才又恢复了正常贸易,开始渐渐有了人气。
一支商队从南至北,一路递送路引,拖着满车的货品往北梁国境方向而去。
坐在马车里,三个人都各怀心思,没有怎么说话。
凝猫还沉浸在对嘟宝和糯宝的思念中,兮萝在暗暗想着瑜尘和师父可能在的地方,而慕容北辰,一直抿着唇,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马车停下,突然听到了一声“咚”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紧接着便是孩子的婴咛声,凝猫和慕容北辰互相对望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俯身,一把抽出了自己座位底下的箱笼。
箱笼刚一抽出来,便见到了一个小姑娘蜷缩在里头,正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睡眼,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们,然后怯怯地喊:“爹爹娘亲……”
看到糯宝的一瞬间,凝猫简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
一直空落落的心一瞬间就被填满了,柔软又温暖,让她恨不得立马把这丫头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上几口。
可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凝猫的惊喜被她压了下去,强硬地摆出了冷硬的神色。
小姑娘头上两个花苞髻已经有些散乱,鲜嫩的唇抿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更是可怜巴巴,润泽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些许委屈又闪躲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他们。
凝猫和慕容北辰都半晌没吱声,任他们谁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跟团团上次一样故技重施,就这么悄没生息地躲在了他们的马车里。
糯宝看到爹爹娘亲都板着脸不说话了,她的一张小脸也顿时皱了起来,小手扣着衣角,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们。
凝猫有一瞬的惊喜,但是那一瞬之后,她便只剩下了无奈和气恼。
“你怎么躲在这里?谁教你这么干的?”凝猫的声音冷冷脆脆,语气有点凶,小姑娘吓得瞬间就扁了嘴巴,眼看就要哭了。
凝猫见她要哭,看她做错了事还这般娇惯,顿时就便沉了脸,“不许哭!”
糯宝顿时吓得把哭憋了回去,转头委委屈屈地看向慕容北辰,企图向她寻求帮助。
慕容北辰虽然疼糯宝,可眼下也有些无可奈何,可他到底是不忍亲口训斥她,便只是抿着嘴没为她说话。
糯宝见爹爹也不帮她,眼睛更红了,声音小小的,“我,我不想一个人回去,我想跟着爹爹娘亲。”
凝猫知晓孩子的不舍,她心里也满是不忍,可她却不能娇惯着她,“你这样不听话,只会给我们添乱。”
糯宝眼中已经有了泪珠滚动,小小声地抽泣,“我怕你们不要我。”
凝猫差点就心软了,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心软,她便绷着脸不说话了。
糯宝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娘亲……”
凝猫忍着没理她,只转头看向慕容北辰,“我们刚走了没多久,现在把她送回去还来得及。”
糯宝一听,眼泪顿时就绷不住了,她又抓住了慕容北辰的衣袖,用力地哀求,“爹爹,我不回去,我想跟爹爹娘亲在一起!我一定好好听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爹爹,爹爹……”
慕容北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儿,“那你告诉爹爹,是谁教你躲到这里面来的?是不是你表哥?”
糯宝眼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却不忘继续谈条件,“那我说了,爹爹就不会赶我回去了是吗?”
“你先说。”他说着,虽然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却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