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这么一番直直白白一针见血的话,顿时叫众人皆是变了脸色。孟启涵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冷汗直冒,一股难以想象的冰冷和后怕瞬间袭遍了全身,他身上负伤至今,一直在这与他们对峙着,没半点撑不住的,可是乍然听到这么一个惊天巨雷一般的消息,他脚下一个不
稳,险些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北梁王和皇后的脸色,也是在一瞬之间便白了个彻彻底底。
怎的会这般,这人怎的会知道这件事?语气还这般笃定?
凝猫就是喜欢欣赏他们脸上姹紫嫣红的神色,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他们有个军师,那人跟长了火眼金睛似的把你的举事之心洞悉得一清二楚,就演了这么一出戏。那暗夜的兵符,压根就没在他们的手里,之前的那些流言,不过都是故弄玄虚,糊弄人罢了。那假兵符也不是北辰哥哥送出来的,他今夜还在拷问琪麟公主兵符的下落,这琪麟公主以为咱们已经落入了他
们的圈套,便把事情原委全都说了,可做不得假。”
孟启涵的神情顿时一片阴沉晦暗,一双眸子顿时染满了阴鸷和锐利,盯着北梁王和皇后的目光更像是裹了层层的利剑一般。
竟然是这样,他孟启涵终究还是太过情敌,竟然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全军覆没!
北梁王和皇后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问题出在自己女儿身上,他们看着琪麟公主的眼神真是又爱又恨,复杂极了。
琪麟公主满脸是泪,整个人恍惚又无助,“女儿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竟然这般诡计多端,女儿不知道……”
皇后看到女儿那副样子,虽然心里眼里都疼得厉害,可是,终究还是不忍苛责。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便是再多苛责,又有何益?
“既是如此,我曾鸣放求助信号,他们为何没有出现?”
若是真如凝猫所言,那个时候,便正是他们背后偷袭的最佳时机。那时候孟启涵对他们毫无防备,又是腹背受敌,便是被他们直接一举歼灭了,也没有半分奇怪的。凝猫又笑盈盈地看着琪麟公主,语气颇有几分欠揍,“那就要好好感谢琪麟公主咯,若不是她帮忙把那首领召了出来,把一整只暗夜军支开了,祸水东引让他们自己人自相残杀,孟将军你这会儿也不会这么
悠闲自在了。”
凝猫伸手敲了敲脑袋,“这个时候,他们和瑜尘的人,应该已经杀得差不多了。”
北梁王和皇后娘娘听到这里,两个人最后吊着的最后一点希望,可算是灭得彻彻底底的。
那支假的暗夜军和瑜尘,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啊,竟然就被他们引得自相残杀了起来,怎的会这样,怎的会这样啊!
琪麟公主的一张脸顿时烧得红了个透,她的哭腔更盛了几分,“我没有办法,他们要杀我,我若是不乖乖照做的话他们就要杀了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琪麟公主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皇后娘娘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言道。
凝猫的眼珠子在她的手上又转了一圈,她伸手在慕容北辰的手心捏了捏,然后朝着门口转去惊呼一声,“瑜尘怎么没死?”
凝猫的这一声惊呼引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北梁王和皇后也顿时抬头望去,满眼都是欣喜。
但是门口处却是空空如也,他们没看到半个让他们惊喜和意外的人影。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皇后的手腕上便是一疼,她惊呼一声,手下意识便是一松,手里的东西一下便掉了下去。
紧接着,凝猫的几颗钢珠接连射了出去,又密又急又快,皇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倒了下去,圣德帝亦是一头栽倒,哀嚎不止。
几乎是同时,慕容北辰的身影已经似一阵疾风一般快速飞出,在北梁王和皇后身前的弓弩手终于回过神来要拉弓射箭之时,他一挥长剑,已经砍倒几个,稳稳落地,飞快捡起了从皇后手中脱手的东西。
孟启涵的士兵们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就算没有凝猫和慕容北辰之间的默契,但是看到一系列的变故,也都回过神来,挥舞起手中长刀就要开始砍杀。
弓弩手拉弓射箭,凝猫就斯文多了,直接一把抢过琪麟公主,把她牢牢地抓在手里拉在身前挡着,十分无耻地把她当成挡箭牌。
琪麟公主吓坏了,顿时疾声高喊,“不,不要射,我是公主,不要射!停手,停手!”
那些弓弩手原本就有些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眼下的情形基本上败局已定,他们都失了要奋战之心,眼下琪麟公主再这么一喊,很多人便当真停了手,扔了手中武器乖乖投降。
那些还拉着弓要放箭的人,见到自己的同伴都投了降,便也都纷纷扔了武器。
孟启涵的士兵们刚抡起刀子,还没砍下去,一场战斗就这么化为无形,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大捷之后的欣喜。
两名士兵把昏迷在地的北梁王和皇后押了过来,押到了孟启涵的面前。
大家伙儿的脸上都现出了一阵阵兴奋的笑,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终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他们真的成功了,他们举事成功了!
凝猫把琪麟公主往皇后身前一扔,琪麟公主便扑到了皇后的身上。
凝猫气死人不偿命地说着风凉话,“一家子总算团聚了。”
几人的脸色都跟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凝猫却没多余的时间跟他们耗费嘴皮子功夫,她直接便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