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眯起眼睛:“哦,你真准备卖楼?”
马德坤连连点头:“真的,千真万确!高爷,要不咱们进去谈,边喝边谈,我请客?”
高睿在花坛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不必,就在这儿说,给你五分钟。”
马德坤眼底拂过一抹喜色,爬前几步,继续跪着说:“高爷,我承认,我就是一小地痞,没卵本事,如果不是马明唆使,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聚众闹事。马明那龟孙子倒了,我媳妇也卷了钱跟人跑了,家族的七大姑八大姨全作鸟兽散了。就剩下这栋大楼,原以为靠它能维持生计,没想到是个无底洞,天天往里砸钱呀,亏得我吐血呀!”
高睿冷笑:“少跟老子装逼,这才几天呢,你就吐血?你丫的是心虚还是肾虚呀?”
马德坤苦着脸:“高爷,我全身都虚。在耗子里呆了五天,天天被人虐,菊花都被人虐残了。五天时间瘦了整整十斤,花了一大笔保释金,才出来的。丽水农庄赔的那些钱,我一分都没见着。这餐厅上下三层,仅水电气的费用,就要好几千,加上服务员和厨师的薪水,哪能不吐血啊!”
“是吗?想不到你刚出来,就体会这么深,看来你还不笨。”高睿伸出大手,勾住马德坤的下巴,手指上,一白一红一黑三点光芒连番钻进那厮的下巴,一闪,便到了脑海深处。
“呵呵,高爷见笑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回我是真的体会到了。高爷,一口价,五千万,我连楼带地皮全给你。”马德坤哈哈的笑着,摸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递上。
“五千万?小爷有五千万,天天去魔星搞大保健了,还犯得着做小白脸吧?滚!”高睿激愤不已,起身着势离开。
“等等!高爷!”马德坤一把抱住高睿的左腿,谄笑:“您没钱,陆冰枝有钱呀,以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随便吹吹枕边风,她还不双手奉上?”
“你丫的哪只眼睛看见小爷跟她睡了?还枕边风,老子打到你抽风!”高睿左脚急摆,砰的一声,将马德坤那厮摆倒在地,狠狠撞在花坛上,才没滚走。
“高爷,有话好好说呀,价钱好商量呀,四千万,四千万行不?”真还别说,马德坤这厮颇有点尿性,撞得都快吐血了,居然不哭不叫,还咬紧牙关,麻溜地爬过来,再次抱住高睿的小腿。
“撒手!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高睿突地摸出一只大硬盘,作势欲砸,硬盘上依然残留着斑斑血迹和浓浓的骚臭味,十分的恐怖。
“三千万,很优惠了啊高爷!”马德坤并未退缩,而是低着脑壳,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三千万确实不太贵,不过,小爷还是没钱,你另找高明吧。”高睿微微一笑,身形微晃,便诡异地从马德坤的手中脱身,接着,转身便走。
“二千万!”马德坤爬起身,这次没跟上来,而是朝高睿的背影招手而呼。
“一千万卖不?”高睿走了三步,又闪了回来。
“高爷,一千万,我亏得吐血啊……”马德坤浮起苦逼脸。
“那你丫的就躺在这儿吐吧!一千万,多一分钱小爷都不要,卖的话,明日上午八点,准时带上房产地契,带上所有的证件,去丽水农庄总经理室办理交易手续,过期不候!”高睿说完,疾步离开。
……
直到高睿没了影儿,马德坤才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楼。
这厮径直上得三楼,径直推开曾经的总经理包厢。
包厢窗户前背身立着一位蒙面黑衣人,这家伙全身被黑袍包裹住,只露出一对黝黑的眼珠子,浑身散发出一层戾气,即使是大白天,也令人不寒而栗。
“大,大,大人,小的已经按照您,您的吩咐跟他说了,他,他好像也答应了。”马德坤驱步上前,鞠着身体,瑟瑟发抖的说。
“嗯,你们的谈话老夫都已听见,做得不错。”黑衣人冷然点头。
“谢大人夸奖!大,大人,这么便宜卖给那小贱妇,真的好么?”
“你尽管卖,明天一早就跟他交易,这是老夫给你的两千万补偿,记住,不准露出任何破绽,不准透露任何老夫的信息,否者,有钱拿,没命花,明白不?”
“是是!小的一定谨记在心,绝不透露任何情况。”马德坤小鸡啄米般点头。
“去吧,把所有的员工都解散了,贴出告示,闭门歇业,今晚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蒙面人挥挥手指,一张大红支票唰地射入马德坤的怀中。
“好好好!大人您保重。”马德坤战战兢兢地攒着支票,鞠着身体退出了包间。
……
马家餐厅楼上的状况,高睿并不知情,他此时正哼着小曲,双手揣着裤兜,晃荡着走入农庄,走向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里,熙熙攘攘,人潮如织。
花坛里,马路边,菜园里,池塘前,全部都是。仔细看去,居然分成了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赤色在最外围,接着是橙色,黄色,绿色,到了一号院中,尽一色的紫色大伞。
每张伞下均摆了一套桌椅,座无虚席,一眼望去,好像正在举办一个超级大art。
农庄笑声、喊声、锅碗瓢盆声,呼朋唤友声,不绝入耳,一直传出很远很远。
一百余个身着丽水工作服的美女服务生正汗流浃背的穿梭其中。
她们笑容甜美,动作娴熟,一看便知经过了专业训练。
再看一号楼里,四周墙壁上各开了一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