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睿着手解除金丹碎毒时,马家餐厅厨房,又是一番景象。
主炉里,盘坐着一个黑袍老者,老者浑身是血,黑袍破蔽,一头黑板寸不知何时已经花白,有如雪染。他双目凹陷,形容枯槁,七窍中溢出缕缕黑血。
老者的四周,也就是那个炉壁上,镶嵌着数十颗二级魔珠,随着老者嘴角的哆嗦,魔珠里飘散出阵阵红雾,源源不断钻进老者的嘴鼻里。
紧贴外炉壁,浮着一层薄薄的红色光罩,罩面上时断时续地流淌着魔纹。
而就在光罩外,还围着三十六名青面獠牙的恶鬼,这些恶鬼各持大斧头,对着光罩猛烈地劈砍着,并发出慑人心魄的鬼叫声。那光罩摇摇欲坠,隐约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厨房切配台上,坐着一名绿旗袍大美人,美人举着洋酒杯,眼神很魅,笑容很甜。
“爸,别挣扎了,在鬼斧神工大阵里,别说您受了伤,就是没伤,凭您金丹末期修为,是逃不出去的。”
“贱人你好卑鄙,老夫让你布阵捉拿小瘪三,没让你拿阵来暗害老夫。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等老夫出去,会将你绳之以法的”老者紧闭双目,一边拼命吸纳,一边泣血着喝道。
“没错呀,晴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小瘪三抓起来了,还给他灌了毒药。”
“不可能小瘪三那么厉害,你怎么可能那么抓住他又怎么可能灌他毒药”老者霍然睁开血目,恐惧又疑惑。
被高睿打伤后,他第一时间利用血遁术逃出了地下室,原以为高睿能够拖住曾晴,为自己争取一些疗伤的时间。然而,令他始料未及,不到五分钟,曾晴便追踪而至,将他包围在了厨房里。好在他及时布置出三处魔阵,阵阵相扣,将自己保护起来,这也让他获得了半个小时的喘息之机。
他受的伤并不致命,金丹也就被划裂了一条小口子,如果及时修复,又有足够的魔气吸纳,半个小时足够稳住伤势了。但是,半个小时过去,身上所有的魔珠都要耗尽,可那颗破裂的魔丹不仅为愈合,还炸开了两条豁口,一个劲地冒出魔尘。
“咯咯咯爸,您老了,思想保守,固步自封,要收服一个人,不需要拼死拼活,只需要用脑子便可以。不错,小瘪三打架很厉害,修为比您还高,但那又如何他是个情种,爱装逼,爱女人,当看见自己的女人被绑着炸弹捆成了粽子时,噗通,跪了。”
“贱人,你真卑鄙,老夫恨呀,恨不该收养了你,将你一步步培育成白眼狼”
“错晴儿没用你一颗魔珠,没花你一分钱,没学你一道魔术,你养我哪门子培育我哪门子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也不会这么跟你决裂。我劝你还是利用不多的时间,好好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再过一会嘿嘿嘿”
“你休想老夫就是自爆金丹,也不会让你得逞的”老家伙好像猜到了曾美人想做什么,颤声喝道。
“您又错了你是没机会自爆金丹的,您不觉得很奇怪吗吸纳了这么久,魔丹不仅不见好,反而越发损伤。”曾美人摇着洋酒杯,一边喝着嫣红的美酒,一边摇着指头媚笑。
“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你搞得鬼”老家伙脸色唰地惨白,再也无法自制。
“不错,您这猜对了,您中毒了,不用问,是晴儿下的,名曰金丹碎。中了金丹碎,不催发碎丹咒,原本是不会发作的,可惜您金丹破裂,毒素不催即发,渗入您的丹珠里”
“啊贱人,老夫跟你拼了,爆”
“爆爆爆你倒是爆呀”
老家伙满脸绝然,瞪着血目,张开血嘴,念叨起自爆魔咒。
然而,丹田里一片静谧,不仅没爆,那颗裂口的魔丹还跟他失去了心神联系。神识内视,可以清晰看见丹珠周围蒙上了一层金蒙蒙的薄雾,犹如一匹金色绸布,将整只丹珠包裹起来。
就在这时,啪嚓一声裂帛鸣响,位于老家伙头顶上的那面红色罩子四散而开。
噗
老家伙狂喷了一口血,心口一甜,眼前一花,慢慢栽倒在炉子中。
半个小时后,地下室右角落,黑雾腾起,绿影摇曳,悄然多了一位绿旗袍大美人。美人身后,跟着一位蒙面黑衣老者,其低着头,躬着腰,好似一个小跟班。这二人正是先后离开的曾晴和老鬼。
曾晴扫视了地下室一眼,并未前行“情况怎么样”
站在右角落里的东洋牛人赶忙躬身,叽里呱啦说了一串鸟语。
曾晴歪着脑壳仔细瞅了凤榻方向十息,又铺射出大股神识,笼罩在茶几边的小**丝身上,反复游荡了百息,这才急缩而,心里嘀咕“不应该呀,这家伙有这么笨吗一个小时连一根绳索都解不开不科学呀,不应该呀”
“姐姐站在哪里做甚过来喝酒呀”茶几边的小**丝招手大呼。
曾晴犹豫了几息,还是走了过去,并绕着茶几走了两圈。
茶几边,高睿盘膝而坐,自斟自饮,喝酒的洋酒杯正是曾美人此前用过的,上边还留有清晰的红唇印迹,喝的酒也是此前剩下的极品,曾美人不用看,也可以确定,里依然含有“金丹碎”丹毒,含量是所有酒瓶中浓郁的。
曾美人在高睿对面坐下,拿起酒瓶嗅了嗅,道“小弟弟,你很能装逼呀,不去帮你的马子解绳子,却在这儿喝,你考虑过马子的感受么”
高睿耸耸肩“没办法,姐姐搞的那些玩意儿太骚包了,我牙口不好,咬不开。另外,姐姐布置的大阵太严密,我也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