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大魔都开始了新一天的喧嚣。
隍城庙,老凤黄金,新任店长于淑敏正在给员工们训话。
她身着粉色小礼服,打着粉色蝴蝶结,踩着粉色高跟,如同朝阳中的一朵粉莲花,那饱满浑圆的胸脯,那盈盈一握的白丝小腿儿,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儿,阳光一照,给人一种无穷的瞎想。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讲的异常卖力。
只是下边的员工们并不怎么买账,尤其是几个颇有资历、又自诩比她更好的主管,店长讲话,他们交头接耳,高声咳嗽,打哈欠,打喷嚏,各种搞怪,各种状况。
不知何时,门槛上多了一个小青年,其一手拿着油条,一手拿着豆浆,边吃,边打量着金碧辉煌的营业大堂和眼花缭乱的美女服务员,特别是看见了那个粉色小礼服的大美女后,就再也挪不开脚了。
于淑敏赶忙结束了训话,浮起微笑,迎了上来。
依照老凤楼的惯例,每日第一位进店客人,无论是谁,都由店长亲自接待。
还未散开的员工们开始评头论足,那几个主管更是窃笑加冷笑,这些人自诩有着丰富的阅历,一眼便看出,来人是个毫无购买力的穷。
“呵呵,随便瞅瞅。”丝青年大口咽下豆浆,扔了盒子,哽着脖子讪笑。
“您对哪方面感兴趣?我是本店的店主,可以给您作详细的介绍。”
“真的吗?那多不好意思,老实说,我瞅了好多家,就你家美女最多,店面最气派,很有吸引力,我对你们店里的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啊,呵呵!”
丝青年话音未落,大堂里一片喷笑声,有人已经蹲在柜台下边笑抽了。
于淑敏不为所动,继续微笑着,将丝青年迎入堂内。
丝青年揣着鼓胀胀的裤兜,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二人沿着柜台一溜溜看过去,金饰,银饰,翡翠,珠宝,有一样说一样,于淑敏均耐心解说,而丝青年听得也津津有味,不时拿出一两样来端详。
半个小时过去,店里来了不少客人,渐渐地,大家将目光从二人身上挪开。就在于淑敏以为要结束她第一次店长接待工作时,丝青年指了指玻璃柜台:“于店长,帮我把这只玉镯包起来吧。”
啊?于淑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神了好几秒。
“顺便问问,可以打折吗?”丝青年又追问了一句。
“可以,可以。先生,之前我已经给您介绍过,这玉镯水色上乘,做工精致,是咱老凤楼的大师傅亲手打造的,适合2040岁年龄段的女性,标价12000,我给您打八五折,10560。”于淑敏笑容满面。
“一万吧,我给现金。”丝青年从裤兜里摸出一扎老人头,直接拍在了柜台上。声音不大,反响很大,偌大的大堂里静谧了至少十秒。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交易顺利完成。那几个看笑话的主管狠狠地瞪着丝青年,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给撕了。
丝青年揣好玉镯,晃悠悠往外走,于淑敏热情地送到大门口,眼看就要出门。
“对了于店长,刚才好像听你说过,你们店里还收黄金。”
“收呀,收购和提炼黄金是老凤楼的重点业务,怎么,您有黄金转手?”于淑敏只是随口问问,并未当真。
丝青年神秘兮兮地瞅瞅左右,见没人关注,捣腾了几息,从裤兜里摸出半截破布,打开一角,露出一方暗黄色的金属轮廓。
这是?于淑敏迎着光线看了几秒,脸色微变。
老凤黄金的每一个店长,都有独到一面,绝不是靠关系靠脸蛋就能上位的。
她作为老凤楼最年轻的店长,同样资历颇丰,既是拍卖师、鉴定师,还在欧洲分部担任过一年的见习店长。仅从小半个轮廓,她可以推断,这年轻人兜里的家伙,是货真价实的狗头金。
“收吗?”丝青年追问。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于淑敏神色凝重的点头。
“借一步是哪儿?你可不能诓我。实话跟你说,我就靠它回去娶媳妇呢。”
“噗嗤!”于淑敏没能忍住,喷笑而出,“先生,您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有点不像,我闻到你身上纯纯的香气,就觉得你是个好人,走吧,就借你一步。”丝青年耸耸肩,跟着于淑敏回到堂内,径直穿过大堂,在众多二次错愕的目光中,上得二楼。
二楼是老凤黄金的雅室,非贵宾客户和高级主管不得入内。
推开一间布置素雅的办公室,于淑敏边泡茶,边指了指沙发:“先生贵姓?”
“高,高睿的高。”
“高先生在哪儿高就?”于淑敏差点又喷笑了。
“唉,别提了,失业了,刚刚被老板撵出来。本来已经买好了去花都的飞机票,结果机场保安说,飞机上不能带黄鱼,就又回来了,真是伤脑筋,想想还是把它兑现了方便。”高睿看了一圈办公室,从裤兜里将金坨子摸出,打开破布,搁在茶几上。
于淑敏怔了怔,趁着倒茶水之机,悄然按了几下手机。
回到茶几旁,于淑敏说:“高先生,老凤楼的确收黄金,但是,也不是什么黄金都收,比方说,来历不明的,非法所得的,我们不仅不收,还会配合公安机关调查。如果您是非法所得,趁我还未看清楚时,赶紧包好离开。”
高睿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悠悠道:“于店长,这家伙是我从山沟沟里捡的,非法吗?”
“山沟里捡的不犯法,就怕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