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请问罗镇长,你知道什么时候经济形势会好转?什么时候财政不紧张?”
罗飞低着脑壳摇头:“经济形势好不好,何时好,需要经济专家来定义,财政紧不紧张,需要上级领导来把握,我们做不了决定。”
“你做不了决定的事,还拿出来说,你是当我傻,还是当大家傻呀?!”高睿拍案而起。
“上官区长……”罗飞满脸涨红,意欲再分辩。
“别说了,我就问你,能不能干?还要不要干?一个月内能不能上马?”高睿挥手喝止。
“能干,干肯定要干的,但一个月内肯定不行,就是神仙来了,也行不通,至少需要半年的规划,再加上七八个月的资金筹措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此时,我敢点头开工建设。”罗飞沉吟了一会,说道。
高睿坐下身,语气平和了些:“ok!我明白罗镇长和李书记在此事上的态度了。下面谈论第二个问题,金镇的贫困户还有多少?特别是金苗村,都解决好了吗?”
罗飞:“此事是聂副镇长挂帅负责,聂副镇长,你来回答。”
聂葆坐在门边上,脸色一直捉摸不定,目光数次若有若无的在高睿身上划过,好像在观察。从前他最看不惯上官钧,张口闭嘴就是草包区长。
听见话音,聂葆站起:“报告上官区长……”
高睿压压手:“坐下说话,不要张嘴闭嘴报告,直接说事,有一说一。”
聂葆没动,继续道:“上官区长,金苗村的贫困户全部解决了,不过金镇目前还有一百三十八名贫困户,比一个月前又多了十二户,都是赤贫,其返贫的原因与之前的差不多,不外乎赌黄毒,分布的区域很散,几乎各村都有那么一两户。另外有一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睿微微蹙眉:“讲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公开说的?”
聂葆:“金苗村的曹志伟,也就是曹书记的堂叔,前两天突然失踪了。”
高睿:“失踪?说说具体情况?”
聂葆:“据我在金苗村蹲点了解到,曹志伟一直状态不错,帐篷窝子拆了,建起了简易房子,还主动到邻居家花圃里帮工,说过春节前一定重新盖个大瓦房。但前天晚上干完活后,就无缘无故不见了,我发动全村村民寻找,都没找到任何踪迹。”
高睿眉头蹙起:“报案了吗?”
聂葆:“昨天下午报的,今日早上才有刑警上门勘查,做了个笔录,询问了几句,便结束了,只让我们等消息,一有曹志伟的消息,要立刻报告警局。上官区长,恕我直言,我干过侦察兵,在曹志伟家附近反复摸查过,可以肯定他不是走失。”
高睿闭目沉吟,好半天才道:“越扶越贫,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李志国:“上官区长,贫困户在咱们金镇占比不到千分之0.5,远远低于国家标准,您就别纠结这点旁枝末节,只要经济形势稍稍好转,全面消灭贫困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建议您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区内经济工作上。”
罗飞立即附和:“就是就是,发展才是硬道理,老揪着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放,很难有所作为,我们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管多了,人手不够,为了一个金苗村,镇政府专门请一个副镇长坐镇,结果按住了金苗村,银杏村又冒了头,银杏村按住了,保不住其它村会冒出那么一两个搞屎棍。”
高睿:“按住罗镇长的意思,就听之任之,让贫困人口不断扩大发展下去?”
罗飞:“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呀,要抓大头,把握大方向,只有江河里灌满了水,还怕小河沟里没有水喝?区府就好比大河,远郊村落就如同小河沟。大家说是这个道理吧?”
众人连连点头。
高睿瞅瞅聂葆:“聂副镇长,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聂葆很是意外,旋即道:“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认为经济固然要发展,关注贫困也必不可少,以目前返贫的发展速度,不出三个月,金镇的贫困户就会突破200户,找到根源,治理根本最为重要。”
罗飞:“胡说八道!危言耸听!让你去蹲点,你还给老子蹲出屎来了。你这个同志呀,一直在背后编排上官区长的不是,还游手好闲。我看你不仅思想觉悟有问题,经济头脑也很欠缺,不适合再呆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
听了罗飞的话,聂葆耸耸肩,苦笑道:“随罗镇长的便,好话坏话都是你说的。”
罗飞:“不服气是吧?你跟大家当面说说,有没有骂过上官区长?”
聂葆:“骂过,大家不都骂吗,咋到了我这里就出问题了?”
罗飞没回答聂葆,看着高睿道:“上官区长,我得跟您当面做检讨,以前我太纵容下属了,让他们一个个骄横跋扈,好吃懒做,今日您批评得对,镇政府太臃肿了,必须精兵简政,鉴于聂葆同志一贯的作风和这些年毫无政绩,我提议,撤销聂葆同志的副镇长职务,第四副镇长的职位也永久裁撤,不再增补。”
高睿看看会场,没表态。
聂葆嗤道:“罗镇长,我这个副镇长是人代会选出来的,又不是你委任的,你说撤销就撤销了?你眼中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没有政绩,你安排的事务,我哪一项没有圆满完成?还有,喊草包区长的多的去了,你喊得还少吗?要不要我拿录音给大家听听?”
罗飞指了指聂葆的脸:“你很屌,不服从命令是吧,我让你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