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恭恭敬敬的进来,要为秦碧瑶诊治,秦碧瑶却仍记恨着他那日的话,仿佛大夫若撒谎说了她的腿能医好,她便能好一般,冷着脸令医生不要靠近他,否则就央人将他打出去。
秦碧玉在一旁看着,觉得她越发的不可理喻,只得先扶着老先生让他出去歇歇脚,而后自己进入房间去劝说秦碧瑶。
“既然已经没了医好的可能,再看又有什么意义?”秦碧瑶说着喉中一哽,又落下泪来。
秦碧玉没有耐性去好言好气的劝她,只把后果丢给她,让她自己估量:“若是不接受医治,非但不能恢复,甚至于这条腿也需截了。”
秦碧瑶一听便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秦碧玉斥道:“你可是我的姐姐,怎能如此恶毒,要这样对我?”
秦碧玉一脸委屈:“任由腿伤这么继续加剧,腿还不得成了一块腐肉。”
“我说的皆是实话,妹妹若不信,那我现在就把大夫送回去便是。”
“等等!”秦碧瑶狐疑的看了眼秦碧玉,看她语气不像作假,心里不觉犹豫起来,一听到她要送大夫离开,秦碧瑶登时便急了,一口叫住。
“既然如此,医一下也无妨。”
自觉她这样说是打了自己的脸,因此秦碧瑶哪怕是心里着慌,也作出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左右是一条废腿了,便由着你们折腾吧。”
秦碧玉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只一脸宽慰的笑了笑,转身出门去叫来大夫。
这么一来,秦碧瑶对着大夫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却肯好好配合他了,确认过秦碧瑶的腿伤没有恶化,大夫捋了捋胡子露出些许浅淡的笑容来。
“伤势已经在好转,只要每日按时涂药,很快便可痊愈,若是不想留下疤痕,便在伤口将要愈合时改为每两日涂一次药,并佐以此膏。”
说着大夫取出几贴软膏来,气味相当熟悉。秦碧玉皱起鼻子嗅了嗅,想起这是什么来,眼底露出些许疑惑,此时秦碧瑶也记起这是什么味道,脸色立刻就变得惨白,身子下意识的后缩,大叫喊人。
“你胆敢用毒害我!”
“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大夫登时吓得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人不敢,姑娘怕是误会了。”
秦碧瑶指着他手里的绿色药膏一脸厌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毒能把人的皮肉直接腐蚀掉!”
“难不成你说我的腿不能治好也是假的?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言罢秦碧瑶特意转过目光看了眼秦碧玉,似已经认定了是她,只等着大夫一句话。
那大夫一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举起手里的药膏苦笑道:“这不过是寻常药膏。”
“据医书上说,的确可以制毒,不过都是那些丧心病狂之人才做得出来。”
难保你不是!秦碧瑶听完还是一脸怀疑,目光在秦碧玉和大夫身上游移不定,只恨萧倦瑜出了门,否则她定要让秦碧玉好看。
皱眉思索片刻后,秦碧玉眸光一闪,略略叹了口气作放松状:“也罢,是我多虑了,错怪于你。”
说话间秦碧瑶始终用余光注意秦碧玉的神情,见她神色如常,未曾有什么变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来,斟酌一番后开口道:“姐姐,我不愿为人看到丑陋的伤痕,可否请你先出去,好让大夫给我换药。”
秦碧玉欣欣然答应了,动作麻利的开门走出去,简直是有些迫不及待。
见秦碧玉出了门,秦碧瑶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冷的朝大夫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着,待大夫提着药箱走过来,准备为她换药,她又抬手制止了,只直勾勾的逼视着他,再次问道:“这里没有人了,我再问你一句,你受何人指使?”
那大夫一听傻眼了,望着她默默道:“若我是歹人,你只留我一人在侧,岂不危险?”
秦碧瑶狠狠的一拍床板:“你敢威胁我?你果然有问题,现在自己承认了吧!”
大夫叹了口气,无奈道:“快到饭点了,小人不想杀人不想放火,只想尽快给贵人换了药,回去吃顿热乎饭。”
“娘子做的饺子,皮薄馅多,入口滑而不腻回味无穷。”
秦碧瑶听得一脸嫌恶:“再好又哪里比得上这酒楼大厨的手艺,待把我医好了,要什么尽管说便是。”
大夫惆怅的叹了声,望着秦碧瑶摇摇头,低头打开药箱准备换药:“娘子已经死了,死人要不回来,贵人的腿一样,坏了就治不好了”
“你咒我?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秦碧瑶一听气得火上心头,吊着秀眉狠道。
秦碧玉自顾在屋里里练心法,周身一个小循环通罢,又喝光了两杯茶,这才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秦碧瑶的药总算是换完了。
反复确认大夫没被收买后,秦碧瑶便自己把他给收买了,因着这老头脾气相当的倔,不肯说谎,她颇费了一番力气。
门外响起三声极轻的叩门声,停了片刻后,门外人不见回应,便自顾推开了门。秦碧瑶单听这规律严谨的敲门声就知道是萧倦瑜,因此赶紧酝酿眼泪,又闭上眼睛躺好装睡。
她紧张的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侧停下,有呼吸贴近,刮搔在她的脸侧,她不禁脸上一红,下一秒却不得不惊慌的睁开眼。
她本以为萧倦瑜即便发现了她装睡也是轻轻捏捏她的鼻尖把她叫醒,没想到萧倦瑜一把捏住她的鼻子,窒息感令她眼前一黑,接着便挣扎着拍开萧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