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蜜糖 然后田夏便引着他上了三楼。
阁楼的小门一开, 久积的灰尘便顺着门缝腾了出来。
“阿嚏。”田夏站在门后揉了揉鼻子, 垂着脑袋说, “你不是要看我的房间吗, 你去吧。”
叶阳希见着她脸上写满了做贼心虚,也不点破她, 唇角一勾就开始打坏主意,“我一个人进房间多没意思啊, 你陪我。”
“我不……呀!”
田夏的不要还没说完, 只觉手腕被人楼的小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走廊上的光线。
后背重重地抵到了门板上, 硌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就是这一下,空气里的尘埃直往她肺里钻, 喷嚏一个接一个憋在鼻子里,半天都出不来,眼眶都红了。
叶阳希撑着门板,将田夏困在他双臂之间,娇小的身体在他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他忍不住低头与她凑的更近,看见她皱着鼻子想要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的模样, 眼中的笑意更加邪肆, “你是灰姑娘吗, 住这种灰蒙蒙的房间?”
田夏被圈在他的胸前,昏暗的空间里,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他的体温烧红了她的脸,近得她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她垂下眼睛不敢看他,捂着口鼻唔唔地说:“我、我们快出去吧。”
“出去干什么,这不是你的房间吗?”叶阳希存心逗她,移开一只手臂准确无误地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揽在了手里。
“你、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田夏被他突然抱住,又惊又怕,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他身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不。”叶阳希手臂收紧了一些,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住了他。
她真的太瘦了,腰肢这样的细软,他半只手臂环住都还有余。
“我才知道,纯白如你,也学会使坏了。”
他再低头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说话时,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廓,感受到怀里的人传来细细的颤栗,他便愉悦地恨不能在这里就把她吃掉。
田夏又羞又恼地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身体和心里产生的那些异样更让她害怕,委屈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柔软的像一团棉花,“你放开我,叶阳希你放开我,阳希。”
阳希。
叶阳希猛地一怔,手臂的力道有些失控了,“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田夏的腰肢被他锢的生疼,剔透的泪水堆积成一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地悬在眼睫上,“叶阳希……”
“不是这个。”
“阳、阳希……”
叶阳希记忆中珍贵的那些年,是夏日黄昏的色调,是放学回家后桌上的热饭热菜,是小田夏在身边软软地一声声叫他“阳希、阳希”。
“阳希,这个糖好吃吗?”
“阳希,你怎么又挨骂了?”
“阳希,你会把我家窗户砸坏的。”
“阳希,我想回家了。”
……
叶阳希半晌没有出声,田夏难受极了,鼻子里痒痒的,好像又要打喷嚏了。
她刚刚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手背上忽然有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是炙热的温柔。
田夏懵了。
她睁大了眼睛想去看叶阳希的表情,可他却轻轻地放开了她。
干燥的大手牵起她的手,身后的房门被打开,门外的光亮透了进来。
田夏抬头望着叶阳希的侧脸,眼角的泪还未干涸。
暖色的灯光在的他的五官上勾勒出了金色的边,他回过头来轻柔地笑,“我们走。”
这一瞬间,田夏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田一彬和叶明全都喝趴了,方若梅本想让叶家父子二人留宿,叶阳希却提醒了她,他们现在就住对门,两步路的距离,留宿就太夸张了。
方若梅恍然,一拍脑门说了句:“你瞧阿姨这脑袋,那田夏你帮着阳希把你叶叔叔送回去吧,我去照顾你爸。”
“噢。”
可田夏这瘦瘦小小的能帮上什么忙呢,叶阳希最多也就是指挥她去开门罢了。
叶阳希把叶明送到房间,田夏本想放下钥匙就走,无意间却看见了客厅里有一架锃亮的黑色钢琴。
田夏想起叶阳希的妈妈以前好像还是钢琴老师,每天下班了之后都要去琴行给人上两个小时钢琴课呢。
田夏还跟着她蹭了两节课,认五线谱就是那会儿学的。
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摸了摸钢琴盖,上面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她忽然想起,怎么都没有看见叶阿姨呢?
“还记得五线谱怎么画吗?”
田夏兀自想着,叶阳希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身后传来,她吓了一跳,小手一缩后退了半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叶阳希换了身居家服,白色的连帽卫衣又宽又大,从田夏面前经过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凉的味道飘过来。
他在钢琴前坐下,黑色的钢琴盖被他轻轻抬起,干净白皙的手指修长有力,随意地搭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十分养眼好看,“想听什么曲子?”
“嗯、嗯……我不知道。”田夏咬着唇,她不懂钢琴,更不懂音乐,乍一问她想听什么曲子,她什么也答不出来。
“小笨蛋。”叶阳希轻笑,十指落下的瞬间,有如月光般温柔的琴音自他指尖流淌而出。
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是那片在月光下泛出粼粼波光的湖水,是飘飘摇摇的小船沐浴着柔软的月华起起伏伏间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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