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听了这话,脸上阴晴不定,直直的看着温馨。
今日在宫里遇到了太子,太子约他小酌一杯,他们兄弟自幼感情挺好,只是近几年才慢慢的淡了。
自从索额图死后,太子身边更是不能轻易靠近,谁也不敢去试探皇上的心意。
四爷当时也是脑子一抽,就跟着太子走了,也许他心里对这个二哥其实一直很仰慕,现在到这样的境地,他更多的是对于坐在太子位置上的二哥可怜。
也不能说是可怜。
二哥想要的,皇上现在不能给。
皇上给的,二哥又不愿意硬生生的吞下去。
父未老,子已壮。
在皇家,这就是悲哀。
提及以前兄弟间相得的事情,四爷就跟太子多说了会儿话,出宫的时候就晚了些,谁知道回到府里就成了这幅模样。
不过是一日时间。
福晋心里不安,去看过了尹氏,想了想到底到了听竹阁来。
福晋到,听竹阁的人谁敢拦着?
只得把人恭迎进去,里头急匆匆赶来的太医正在诊脉。
罗嬷嬷掀起帘子,福晋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听竹阁并不是很大,温馨居住的正房比起正院来也小得多。
福晋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遭的摆设,并没有逾制之处,但是在格格能用的份例内,件件都是精致的东西。
福晋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过是一点东西,李氏那里比这更好的多得是,一个格格,也不值得她多看几眼。
绕过小屏风,福晋走进去,就看到四爷背对着她坐在床前的锦登上,正凝神看着帐子里的人。
太医隔着帐子给手腕上盖了块帕子的温格格在诊脉,好一会儿才起身,对着四爷回话,“微臣开个药方活血祛瘀,再配合药膏抹着,估摸着半个月就会好了。”
要半个月的时间?
福晋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不就是撞了一下吗?
一时间也没听清楚太医跟四爷的对话,待回过神来,恰听到四爷问道:“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妨碍?她身体一向不太好,之前受过一回冻伤。”
太医迟疑一下,然后才道:“还是要好好养养才是,若是这样我再另开一道方子,两张方子配着吃。等过些日子,我再来复诊,四爷放心就是。就是年纪尚轻伤在腰上,不能太大意,这些日子卧床养着才好。”
四爷慢慢点头,请了太医出去开方子。
苏培盛亲自把人领出去殷勤至极,这回被罗嬷嬷坑了一把,他算是记住正院了。
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这回好了,主子爷怕是要记他一笔。
他也没想到温格格伤的这么重,赵宝来那混蛋也不把事情讲清楚。
苏培盛自叹倒霉,只想着这事儿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那边福晋站在那里却十分的尴尬,看着四爷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没想到温格格伤的这么重,当时看着她倒下很快就站起来,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妥……”福晋干巴巴的给自己解释。
四爷转头看向福晋,“当时且不说,后头听竹阁的人去正院求府医来看看,可是说了温氏伤得厉害都起不来身,福晋怎么说的?”
四爷这话说的越是平稳,福晋心里月发慌。
若是四爷生气恼怒,她心里还好受些,可是四爷越是这样,她越没有底气。
她解释不上来,难道要她告诉四爷,她就是故意卡着听竹阁吗?
她不敢!
她要这样说了,这辈子都会留下个无法容人的把柄。
福晋也不能真不说,停了一会儿,理清下思绪,这才徐徐说道:“当时尹氏受惊过度,且腹中疼痛。温格格离开的时候尚好,我便没有多想,是我的失误,请爷息怒。”
这话回的四平八稳,福晋把自己摘得清清楚楚,四爷听到耳朵里,却越发的恼怒。
“在福晋眼里,怕是尹氏这一胎比爷都要重吧?”
福晋听了这句话脸色都变了,瞬间跪了下去。
听竹阁的人幸好都退了下去,不然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奴才不敢,我并未这样想过。”
“你是没有想,但是你是这么做的。福晋,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四爷用力闭闭眼,然后慢慢地睁开,“你回吧。”
福晋想要解释下,但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说什么?
说她不想抱养尹氏的孩子?
说她不是故意为难温氏?
说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没有推波助澜?
她不敢说。
福晋慢慢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只觉得一双腿有千万斤重。
帐子里温馨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帐子,缠枝芍药花纹开的奢靡,花瓣上用了银线勾了,薄纱般的帐子隐隐透着光,十分的好看。
后腰上还在疼,只是比之前要好多了。
温馨没有回过头去,就这么看着帐子上的花纹,四爷跟福晋的对话,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
云玲悄悄的走进来,手里拿着的是太医给的药膏,正要掀开帐子给格格涂抹上,就看到主子爷伸手拿了过去。
吓得她浑身一凛,也不敢多呆就倒退出去。
她又不傻,知道主子爷要做什么,心口一阵阵的跳。
温馨背身躺着,只感觉到帐子被撩了起来,灯光透进来,照亮了帐子。
后腰上的衣裳被掀了起来,感觉到阵阵凉意。一双大手在她的伤处慢慢的揉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