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皇后生你的气?”
“我,姐姐一定明白我的心意,她不会不舍得帮我的。”
黑影彻底无话可说,连忙说起别的,高明宜如今还被禁足府中,高家夫妻定是打好主意等待日后挑个夫婿将高明宜嫁过去,黑影自然要提醒她这一点。
高明宜似信非信,仍是将这话放在心里,再次许诺对杨钊元之心磐石无转。
夜深后,在另一轮巡逻前,黑影迅速离开高明宜闺房,一路躲过京城巡防队伍,在月亮越来越亮时跳入杨家。
杨钊元正守着烛火看书,听到房门推开的动静立刻起身,躬身道:“殿下。”
原先的黑影,如今被称作殿下的男人重新粘上那道疤,一进门就凑到炭盆前烤火,颇为怨念道:“钊元,我这次可帮了你大忙,大冷天冒着被抓的风险去安抚你那脑子不清醒的心上人,也不知你喜欢她什么。”
“多谢殿下,我放心不下她这儿有人盯着,只能劳烦殿下替我走一趟。”
疤脸男人烤暖和了,径直坐下端起一杯酒喝下肚,又道:“叫什么殿下,跟你说过多少次叫兄长就好,你我共谋大事,我拿你当亲兄弟看待。”
杨钊元勾唇一笑仿佛极是愉悦:“是,兄长。”
“我可先声明,我从未对高明宜有什么逾越之举。”
“在下信得过兄长,兄长无需多言。”
疤脸男人眯起眼睛又灌下一杯酒,问道:“宫中情形如何?”
杨钊元拿开书卷,摆上棋盘,将所知消息说与他听:“皇帝病后宫中戒备森严,根本安插不了几个人,只能靠旁人消息判断,若我未曾尚主,倒还能进宫见一见皇帝,现在只能在外围打探。”
“无妨,反正皇帝病怏怏的,命不长久。”疤脸男人手执棋子慢悠悠落下。
“但是我听说刑部还在探查皇帝东山坠崖之事。”
把脸男子不以为然:“你父亲曾是刑部尚书,如今刑部尚书是他的学生,总不能真查到你头上来吧,那点子蛛丝马迹他总该卖力替你遮掩过去。”
“遮掩不难,我只是有点……不安。”杨钊元暗暗叹气,若是能见皇帝一面便好,今生与前世的变数若有一丝差错便是满盘皆输。
“可惜那白蓉蓉杀不得,难消我心头之恨!”疤脸男人提到白蓉蓉恨的牙痒痒,这人将皇帝救下来不说,获封郡主过的极是滋润,出宫后身边有人护卫,若不是怕引起京城动乱绝不会让她活到现在,而前几日暗算她不成,反而害的齐王妃失了孩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疤脸男人恨不得让白蓉蓉碎尸万段!
杨钊元落下一子,盯着棋盘道:“皇帝坠崖病重便是你我计划的意外之喜,那白蓉蓉早晚要杀的。”
说不准前世就是白蓉蓉将皇帝救走,只是猜不透为何前世没被禁军找到,而今生被顺利找到,也许这就是命数。
“我总觉得最近的计划不大顺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疤脸男人喃喃。
灯花爆起,两人继续沉默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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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初是高夫人寿辰,高明纯计划着要给母亲什么寿礼,赵衡听闻交代她赏赐要丰厚一些。
“阿纯,北狄即将有场大战,长辉来见朕,请朕准他去军中。”赵衡尽量交代的柔和些。
高明纯仍是怔了好大一会儿:“大哥他怎么会想去军中……”
她记得清清楚楚,赵衡离世前大哥二哥都在场,大哥还少了一条胳膊,她不放心让大哥去战场。
“母亲她……大哥是长子,他要是有个万一……”
大舅子前世少了一条胳膊,赵衡记得清清楚楚,更万万不会让皇后掉这个后盾,劝解道:“朕派人保护他,必定不会让他受伤,只是舅兄的愿望,朕不得不准。”
高明纯沉默许久点点头:“大哥一心想参军,往日母亲不准,只不过男儿壮志臣妾不会拦她,只能多多劝慰母亲,让她安心。”
高家人重情重义有勇有谋,赵衡是早就见识过的,但见高明纯如此明事理仍是动容。
“朕和阿纯保证,一定让舅兄立了军功完好无损的回京。”
“谢陛下。”
说完高竹彦参军一事,赵衡欲言又止,高明纯看了出来径直问:“陛下还要说什么事么?”
“朕记得你家中还有一位堂妹?”
高明纯一怔,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提起高明宜,难道他知晓高明宜心悦驸马杨钊元?因为摸不准皇帝对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鬼指神差之间她另辟蹊径问道:“臣妾堂妹如今待字闺中,陛下是要如何?”
可赵衡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一点不客气的在她臀上轻拍,最近高明纯调皮时他无好用的法子惩罚,便只是这样打一下了事。
“朕问的是旁的事。”
高明纯老实了:“明宜她心悦驸马,但臣妾二婶说她已经知错正在闺中反省,再也不会做傻事。”
“当真?”
“自然是真。”高明纯还是盼着高明宜真的明白从前是错的,如若不然她也保不了她。
赵衡点头表示相信她说的,可心里觉得她绝不会轻易悔过,否则也不会做出毒杀堂姐之事,旁的人他暂时不能处置,但高明宜可以先处置掉。
“她与你相差一岁难不成仍未定亲?”
高明纯蹙眉:“陛下是要给明宜介绍人家?”
“不错,曾有人和朕探口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