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像是得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真传,会使分身法术。空将一副娇媚的身躯留在人前,真身竟不知去了哪里,或是到了九霄云外,或是到了地底深宫。
牛魔王和马王爷虽然坐着山寨的前两把交椅,但因为他们心中都对小白龙存了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心思,向来到是以小白龙为中心,他们两个更像是山顶佳人的护法神,随时待命,听候驱策,冲锋陷阵,攻城掠地。
小白龙的思绪飘向了远方,牛魔王和马王爷体高身拙,追了一程,发觉始终跟不上趟,再追下去也只是夸父追日,必然是徒劳无功。心想,太阳落了会再次升起来,与其白费精力苦苦追寻,莫如留在原地守株待兔。于是,兄弟二人喘着粗气,攀上一座高峰,寻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顿下来,搬过一张条石,慢条斯理地取出酒肉,优哉游哉地吃将起来,且吃喝且等候。
就像当初轻轻的远走一样,小白龙果然又轻轻的回来了。这轻很是不一般,好似春风,淡淡的,柔柔的,绵绵的,无色无味,无形无迹。
小白龙张着朦朦胧胧的一双含黛眼,环顾摩云寺一圈,眼底竟然荡漾起了许多惊奇,就好像她是初来乍到的一位游客,映入眼帘的人和物,从头到脚都是全新的,之前从未见过,全都与自己不相干。
“我有些倦了,想歇息了。”小白龙微微伸了个懒腰,幽幽怨怨地下了逐客令。
牛魔王和马王爷闹腾了一天,又各自喝了一肚子烈酒。听了这句话,两个人的心思也都情不自禁的飞向了枕席。小白龙端的是个尤物,可无论是牛魔王还是马王爷,心中都十分明了,小白龙这盘菜他们就是端出来看看,估计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夹上一筷子的。作为呼风唤雨的山大王,总不能一直胀死眼睛饿死球,他们都有自己的相好。酒色一家,此时此刻,醉意朦胧,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枕席这个词语,一片春心旋即情不自禁地荡漾开来。小白龙的话音刚落,两人就先后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回房痛痛快快地把对小白龙的一腔爱慕发泄到相好的身上。
变化来得太突然。赵志文眼看着牛魔王和马王爷纷纷向小白龙告辞,心里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事已至此,赵志文知道如果再藏着掖着,势必会误了大事,造成难以挽回的悲剧。因而,当机立断,腆着笑脸说道:“各位当家的,夜确实已经深了,但实在不好意思,志文还需耽搁大家一阵儿,以便讨教一件事情。”
牛魔王最是猴急,他现在想女人了,就像是憋了尿,一刻也耽搁不住的,听了赵志文的话,心中立刻变得很不爽快,没好气地喝道:“赵先生,念在今天是妹子的好日子,咱牛头山以礼待客,不计过往,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自己找不自在。”
赵志文闻言赶紧解释道:“请当家的息怒,还是那个话,我和大伢此番上山,只为化干戈为玉帛,并不是来惹是生非的。前面我曾交代过,这次上山,一则是为小白龙拜寿,二则也是想取回一个重要物件儿。”
马王爷瞟了赵志文一眼,说:“赵庄的物件儿自该在你赵庄,你上咱牛头山来聒噪什么,难道你的那个物件儿长着腿,会自己走路。要真是如此,那说明你们赵庄待人接物不球行,那个物件儿要良禽择木而栖咯。”
赵志文闻言,并不作恼,依旧讪笑道:“那个物件儿是没有腿的,决计不会自己跑路。至于它怎么到了牛头山,这个过程你们知晓,我也知晓,就不必道破了。有些事情说得太直白了,也就没意思了,还是含蓄一点的好,各位当家的说是也不是。”
眼看着牛魔王和马王爷都要发作,小白龙抢先一步,说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在你们赵庄,我小白龙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罢了,臭名昭著,你们来给我拜寿,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既不想动肝火,也不想动家伙。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要是惹恼了我这两位哥哥,到时候你恐怕就是鞋底抹油,也难全身而退了。”
赵志文凝望着小白龙,神色真诚,侃侃说道:“我的心诚与不诚,天地可鉴。夜已深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就不多费唇舌解释了,省得耽搁大家伙儿的休息时间,但有一句话,我如鲠在喉,必须要一吐为快,请各位当家的务必担待,仔细听闻。”
牛魔王怒目圆睁,真像一尊护法神,叱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咬文嚼字,啰哩吧嗦,像个,像个秀才。”他本欲说像个娘们儿,但一眼瞅见小白龙在跟前,硬生生地刹住话锋,把娘们儿改成了秀才。
赵志文闻言,并不愠怒,轻言细语地说道:“那我就照直说了。贵寨劫持了我们赵庄的一批货物。这批货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也是价值不菲。我此番上山拜寿,并未带礼物,这批货就当做是赵庄的一点儿心意,悉数奉送,敬请笑纳。但在这批货物中,有一只匣子,非是赵庄之物,干系重大,恳请各位当家的即刻完璧归赵,免得节外生枝。”
小白龙听了赵志文的话,心中一动,问道:“一只匣子就让赵庄的大少爷孤身犯险,一点儿脾气也没有,逆来顺受,足见那只匣子有些分量。说说看,那只匣子里装得究竟是什么,竟然比十来马车的物资还要贵重。”
赵志文闻言,触及心事,面部表情立刻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