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理了理思路,简明扼要地说:“说来也是巧合,我巡查到风隐楼时,那四个黑衣人刚好赶到石碑前,试图进入风隐楼找一件什么东西,可他们没想到风隐楼里有一个使追魂刀的守护神,功夫甚是了得……”管家听闻‘追魂刀’三个字,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犹如狼嚎,骇了众人一跳,生受了三兄弟一通白眼。
俄顷,赵文礼做了个手势,赵文渊便接着说道:“说时迟那时快,四个黑衣人各持利刃联袂出击,刚刚蹿进去便被追魂刀给扔了出来。以四对一,一招未过便败下阵来,照理说这四个人该当知难而退,但或许因为他们要找的那件东西委实十分重要,稍作计议,便改变战术,再度攻了进去。”
赵文义素来尚文不尚武,练功时总是不肯吃苦,因此,在文字辈的兄弟中间,他的功夫是最式弱的一个,此时此刻,听见赵文渊说书一样讲得扣人心弦,忍不住插话道:“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功夫这个东西,掺不得假水,强便是强,弱便是弱,依我看,这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二次进攻,必然还是大败亏输,说不定比第一次败得还要惨烈。”
赵文渊笑嘻嘻地瞧了赵文义一眼,说:“二哥的功夫不咋地,见识到是高人一等,好似亲眼所见一般。追魂刀有言在先,月圆之夜将近,他不愿意开杀戒,只要这四个黑衣人不再打风隐楼的主意,他便不管他们的去留。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四个人被那件东西迷了心窍,哪里听得进去忠告,略微计议,自以为得计,就又攻了进去,结果有三个人死于非命,只有一个人侥幸逃脱。”
赵文礼闻言,好似自言自语,徐徐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在风隐楼前露了面,天涯海角,总要揪出他来,再说了,不是还有三具尸体么,死尸有时也是可以说话的,至少可以让我们晓得他们是谁。”
赵文渊懊丧地说:“没有尸体了。”
赵文礼的两道弧形剑眉又是一跳,说:“什么意思?”
赵文渊说:“逃走的那个黑衣人往尸体上洒了一种液体,然后,尸体就化为灰烬了。”
管家闻言,插话解释道:“那是化骨水,此水沾身,便是大罗金仙也会化为乌有。这几个黑衣人行动时竟然随身带着化骨水,足可见其思虑缜密,铁石心肠,跟这样的亡命之徒做对手,敌暗我明,着实不易对付呀。”
赵文礼双手合十,复又十指相扣,语气坚定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易对付也要对付,剑门赵庄何时怕过事来?还是那个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哎,人贵有自知之明,偏生这世上有不少人就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刚愎自用,夜郎自大,总以为老子便是天下第一,对于这起子人,若不让他们好生吃点苦头,怕是永远也晓不得天高地厚。”顿了顿,面向管家,问道:“管家,刚才文渊说到追魂刀时,你的情绪很是激烈,给我们讲讲,这个追魂刀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我们从未听说过呢?”
管家闻言,清了清嗓子,说:“追魂刀的底细我所知道的也很有限,更是从未谋面,只是曾听庄主零星说起过,有一个叫金钱豹的人善使一柄追魂刀,追魂刀顾名思义,刀刀追魂,只要一出鞘,大抵都要见血方归,那个黑衣人能从追魂刀下逃得一命,实属侥幸。金钱豹和剑齿虎在英雄谱上赫赫有名,并列第十位,一个使追魂刀,一个使子母剑,只不过这两个人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鲜少有人见识过他们的真面目,更鲜少有人见识过他们的功夫。根据文渊少爷刚刚所述,金钱豹在风隐楼大败黑衣人,从这一战而论,金钱豹对赵庄来说,应该是友非敌。”
赵文礼说:“父亲不在庄里,咱们几个人临时主持庄里的事务,大家务必树立平安压倒一切的思想,同心戮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补台不拆台,合力把差事办好,决不能堕了剑门赵庄的威名。追魂刀,刀刀追魂,风隐楼有金钱豹守卫,应该是万无一失,但黑衣人来者不善,有所图谋,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务必严阵以待,文渊,你曾身临其境,追查那个黑衣人下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来历,尤其要搞明白他们想从风隐楼寻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略微停顿,赵文礼又接着说:“天一亮,流水席又要摆开。这待人接物的事还是由文义来办,管家从旁协助,不要怕花钱,不要怕麻烦,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我们这次大摆筵席虽然是赶鸭子上架,逼上梁山的,但剑门赵庄既然出面接招了,就必须要变被动为主动,牢牢掌握主动权,对于这一块儿的工作,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不能乱,因为,宾客众多,龙蛇混杂,一旦出乱子,就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
赵文礼说到这里,端起茶碗,一口气把茶水喝干,犹不过瘾,又夹起一撮茶叶,咀嚼起来。俄顷,赵文礼像春蚕吃桑叶一般把茶碗里的茶叶吃了个干干净净,心满意足,丢下茶碗,又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的赵庄,表面上歌舞升平,暗地里却是危机四伏。赵庄传承百年,从来也没怕过谁来。若真有那起子不开眼的王八蛋想在赵庄兴风作浪,咱们势必要奉陪到底。我仔细想了想,来得宾客太多,单单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