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娘对视一眼,老板娘推了一下小二:“出去看看去。”
小二哆嗦着双腿,开了门出去看,又一支箭射过来,擦着小二的脸钉到了柱子上,小二瞬间吓软了腿,瘫倒在地上。
洪鱼蕉灌了一碗酒,拉着身边的人说:“来来来,该你了,愣着干什么?”
那人推开洪鱼蕉的手,匆忙向楼上跑去。
这边有那么两队的马贼出没,过路的人知道他们的规矩,一般是塞些银子了事,虽说在此地开客栈的人一般都是打点过了,但也难免出现意外,碰到这种情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躲起来就对了。
洪鱼蕉见身边人已经不在,自己喝了那碗,抹了抹嘴,掀起门前挂着的厚帘子走了出去,只听到一阵发箭破空的声音响起,洪鱼蕉眨眼间又钻进来,手中握着一把箭,一用力都折断了扔在地上。
洪鱼蕉笑着对所剩不多的人说道:“该吃吃该喝喝,小杂碎,不碍事。”
有人已经认出了羽箭上冯家独特的标志,剩下的一些也都暗吞了口唾沫,很快端上了饭菜往上跑,脚底抹油溜了。
夏恒川从楼上下来,见客栈里除了洪鱼蕉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一个披狐裘的年轻人,都是独坐,女人在角落里,灯火昏暗,看不清面容,从身段上来看,应该是个美人。年轻人坐在正中间。
洪鱼蕉起身对老板说:“各位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坐镇,保证明天一大早起来啥事都没有。”
老板倒是想走,但是怕啊,洪鱼蕉一拍屁股想去哪去哪,他这客栈可不能跟着自己想往哪搬就往哪搬。
夏恒川捡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洪鱼蕉慢悠悠喝完了白蹭来的最后一滴酒,还有些意犹未尽。
外面的人却迟迟不肯进来。
他小声说道:“真是奇了,想要解药还不进来?”
正说着,那狐裘年轻人脱掉了狐裘,说道:“这下我可找到你了,原本还不知道给小妹下毒的人究竟是你们当中的哪个。”
他走到洪鱼蕉身前,说道:“在下冯程,是为小妹讨要解药而来,还请这位大侠交出解药。”
冯程说完这句话,一刀迎面劈来,却是向着夏恒川这边,电光火石之间,夏恒川手中剑脱鞘,他以左手执刀鞘抵挡过,
洪鱼蕉幸灾乐祸地笑着,又捧起一桌上还没开封的酒,拍开泥封正准备畅饮一番。
角落里的年轻女人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冲着洪鱼蕉过去,她一掌摁下了洪鱼蕉的酒坛子。
洪鱼蕉原本想骂,但看到女人的面容之后,他咽了口唾沫,也咽下几句不干净的话:“你这你这一手算什么?难道那泼辣女子也是你妹妹?”
她却不言语,又一记手刀招呼过来,劈碎了洪鱼蕉手上的酒坛,一坛子好酒尽数摔在地上。
洪鱼蕉心疼得龇牙咧嘴。
夏恒川在持了一阵守势后,变守为攻,最后掂量了一下冯程的境界,干脆收剑入鞘,徒手跟冯程厮杀,也好练练手上功夫。冯程见对手这样看轻自己,恼怒至极,寻了一个间隙跳窗出去,很快就听见楼下响动声。年轻女子跟洪鱼蕉打了一阵,见冯程离开,她也从另一边跳了出去。
这回轮到夏恒川幸灾乐祸:“前辈,没想到来了两个人吧?”
洪鱼蕉却显得遗憾,他搓了搓手:“恨不得跟她再打一阵,老林回来了,我得跟他好好说说,今天碰上仙女了,比画上的还要美。”
夏恒川没由来地想起秋鹿月牙湖上的女仙人来,正准备跟洪鱼蕉吹嘘自己见过女仙人。
门外冯府私家兵大动,一大片羽箭射来,被洪鱼蕉捡起冯程的狐狸袍子一挥揽住,箭势余劲未消,洪鱼蕉一转手,袍中剑刷地一声又从还了回去。
夏恒川盯着女子跳窗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就这温酒的小炉子暖了暖手,洪鱼蕉不断接箭还箭,夏恒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私家兵攻势颓败下去。过了一会,追来的箭雨已经只剩一半。这一半箭雨过后,外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洪鱼蕉大步踏前,直接扯下了帘子,竟也是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就这么死了?”
外面横尸一片,只剩一个佩刀的冯程勒马在原地旋转,仰头慌急问道:“阁下是何人?”
空中掠过一道青白影之后,冯程头发被削去半截,那名女子截去半截头发的瞬间,柔声在他耳边说道:“小女子谁都不是,只是看见多对一,委实不公平。”
冯程身上汗毛倒立,胆子彻底被吓得没有了,哆嗦着双腿,大叫了一声,跌下马来,跑到客栈当中,洪鱼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伸手拦着。
冯程进了客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夏恒川洪鱼蕉只当这里没他这个人,他也再不敢提给小妹报仇的事情。
夏恒川想起那一夜雀楼上的女人,如临大敌。
一直警觉着的洪鱼蕉又挂上了半片暖帘,坐回桌子旁边自斟自饮,那行动如鬼魅的女子果然再也不曾出现过。夏恒川见洪鱼蕉这么悠闲,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不由猜想这女子是不是洪鱼蕉的仇人,于是一直盯着洪鱼蕉,想看出些端倪来。
冯程也不自觉地一直看着洪鱼蕉,似乎是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洪鱼蕉见二人都盯着自己,说道:“老子倒是想认识那个仙女,可老子也不知道她到底从哪来的,有仇也行啊,可惜我没能想起有哪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