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钢担忧地道:“族长所言极是。但我担心,元真拔得郡试头筹,那些目光短浅的人会有所偏袒,一力维护元真。”
“维护?”元厉冷冷喝道,“我千辛万苦与刘天战交好,终于在武试上赢得刘天战赏光,观看比赛,眼看两家关系已经缓和,谁能想到这个不知轻重的小畜生,竟然把刘晨风打成重伤,使我一番心血付之东流,还使家族陷入危机,刘家全力攻来,我们挡得住么?还有人胆敢维护于他?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元钢现出折服的表情,坚定道:“族长放心,我一定力挺族长,保得元族安全。”
元厉满意地点点头,道:“若是大家都能像四长老一样,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这时,祠堂外传来一个喊声:“族长,武师元虎、元真少爷求见。”
元厉喜上眉梢,坐正了身子,道:“让他们进来。”
片刻,元真、元虎走进祠堂。
元真走在前面,神色淡然,元虎跟在他身后,若有所思。
这样的阵型,不像元虎是去捉人的,倒像是去请人的。
元厉当即现出厉色,喝道:“元虎,我不是让你去将元真捉来么?你就是这样的捉法?”
声音之大,如若晴天霹雳。
但元虎看向族长,似乎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更准确地说面无变化,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砰砰砰,磕了三个标标准准的头,情真意切道:
“族长,元真少爷有功无过,元虎请求您放过元真少爷。”
“放肆!”
元厉震怒。
他本来是派元虎去擒拿元真,谁知道元真用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竟然迷惑了元虎,使得元虎居然给他求起情来了?
“元虎,你办事不力,违抗我令,按照族规,我要废你修为。”
元厉怒喝。
元虎自知理亏,又磕了三个头,道:“无论族长如何对我,元虎无怨无悔,请族长饶了元真少爷吧。”
正当元厉准备出言责骂时,一直站在祠堂的元真突然开口道:“大伯,我现在已经来了,虎叔只不过没有按照你的方法去做,但也完成了任务,请大伯不要惩罚虎叔。”
说完,明亮的黑眸看向元厉。
元厉冷哼一声,怒色十足的目光劈头盖脸地落在元真身上,道:“我行使族规,轮得着旁人教唆么?还有……”
元厉眼睛一张,一字一字道:“这里是家族祠堂,列祖列宗在上,我不是你的大伯,我是元族族长。”
言外之意,是要元真明白,即使他是他的侄儿,也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元真敬畏地朝祠堂看了一周,灼灼目光重新回到元厉身上,义正词严地道:“族长要将我交给刘家,此事与族规不合,族长既然要用族规惩戒我,现在是否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元厉道:“你得罪了刘族族长刘天战,为家族招来杀身之祸,我身为元族族长,未保整个家族,于情于理再合不过,轮得到你这个小辈来指责我么?”
元真上前一步,目光直视元厉,朗朗而道:
“郡试比赛由谢郡主亲自主持,比赛公平,伏龙郡人人看在眼里。我与刘晨风一战,双发各凭本事,决赛场上,自当全力以赴,我倾尽全力,为家族赢得荣誉,有何不对?”
“强词夺理,”元厉被他这顿抢白气得语噎,拍着桌子道:“就算公平比武,你就能出手杀人?”
元真面无惧色,继续而道:
“族长,郡试决赛人人亲见,刘晨风违背规则,先是服用提升修为的丹药,而后使用阴损的天缺毒水,他穷鼠啮狸,最后落得自作自受,这一切怎么能是我的错?要怪也怪他咎由自取。”
“胡说!”
元厉气得发颤,一时接不下去,只得用右手食指隔空点着元真。
元钢突然道:“一两个人没有发现,这还说得过去。当时,各族族长都在现场,难道都没有发现刘晨风服用丹药,就你发现了?你说这话,是说族长的眼睛瞎了?”
元钢这句话十分厉害,元真与元厉所争执的,本来是郡试比赛的刘晨风是否违规的事实之争,经他这么一转,却变成了元真对元厉的不敬。
如同火上浇油,更加激起元厉之怒。
元真脸上现出一抹凌厉,威棱四射的目光直视元钢,仿佛看到他的心底。
不知为何,被元真这个小辈盯着,元钢心中竟然出现了怯意,不敢回视元真。
元真道:“四长老,元熊是你的孙子,家族武试上你便与为难,不许我参加,现在你更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你包藏祸心,公报私仇,难道我看不出么?”
元钢被他揭破心思,当即羞怒,站起身来,躬身对元厉急道:“族长,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你可不要听这小子的胡言乱语……”
元真看着元钢气急的样子,不禁冷笑。
元厉暴怒道:“元真,今日之事,我意已决,定要将你送至刘家。你强辩也没用。”
元真见他拿出族长的威严来压自己,正欲出言讽刺,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忙忙从祠堂外进来,站到元真身旁,高声道:
“大哥,你不能这样做,否则家族真的要亡了。”
这竟然是三叔元烈。
元真不禁好奇,怎么三叔知道了大伯要把自己送到刘家的事,忽听得祠堂外人声嘈杂,余光看去,原来外面已经挤满了元族子弟,望着祠堂窃窃私语,碍于族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