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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柔和李艳丽两人兴高采烈地从刺绣协会出来,在小旅店自带的小超市里买了一些省城的特产,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吃完午饭,他们就要坐车回古县了。
两个人嬉闹的时候,有服务员上来,说,有一个电话找曾以柔。
李艳丽挤挤眼睛,调戏道:“不会是你的情哥哥吧?!”
曾以柔害羞地推推她,跑了下去。
她拿起话筒,问道:“喂?!你好,我是曾以柔,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曾以柔疑惑地看看话筒,又放到耳边听了听,通着呀?!
现在的电话费这么贵,怎么还有人这么浪费分钟数的?!
“喂,喂,喂?!有人在吗?没人的话,我挂断电话了!”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清晰入耳可是又十分遥远的声音,沉沉地在电话里响起:“喂,我是顾文韬。”
曾以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就想到会是他。
只是,想着自己昨天的态度那么不好,又让他回去跟周自珍吵了一家。即便是前世两人蜜里调油的时候,他都要发发小脾气,大半天不理睬自己的。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又给自己打电话。
她绕着电话线,纠结地说道:“啊,我知道了!那个,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就长话短说吧!”
顾文韬扯扯嘴角,道:“你是指自己中午要回古县的事情吧?!放心吧,不会耽搁了你坐车的时间。”
曾以柔轻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多了几分不舒服。
前世顾文韬对自己也是一直包容疼爱,今生更是小心翼翼,从来都是逼急了才会打声说两句话,像现在这不阴不阳的话语,她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
想到这里,她自嘲了一下。
她算是顾文韬的谁?!凭什么,她能对人家冷言冷语,对方就不能有点小脾气?!
她果然是矫情了,果然是被惯坏了。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是说道:“那你说吧!”
顾文韬十分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见见面吧!”
曾以柔习惯性地找着托词,道:“你知道我中午就要离开省城的……”
顾文韬直接打断了她的理由,直白地说道:“我就在旅店外边离公交站台不远的电话亭里。我知道你要走了,所以,就想着,能在你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曾以柔一句话没有说完,都憋在胸间,觉得这口气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这顾文韬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平日里,他们说话,就算是她说再难听的话语,再伤害他,他都默默地承受着。还是第一次,学会打断她的话了!
简直是反了天了!
就知道自己是对他太仁慈了,就该跟他彻底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的!什么朋友,就是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曾以柔磨磨牙,不痛快地说道:“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见面……”
顾文韬再次打断了她拒绝的言辞,十分强硬地说道:“如果今天见不到,那么我们就明天在古县见吧!”
曾以柔怒了,是真怒了!
重生以来,第一次,对顾文韬不是内疚,伤害,推诿,冷漠,而是生气。
她对着话筒,不敢置信地吼道:“顾文韬,你威胁我!”
顾文韬靠在电话亭上,闲适地说着自己的初心:“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
曾以柔觉得自己对顾文韬已经词穷了:“你……你就是个混蛋!”
顾文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了。
他就说嘛,什么温水炖青蛙,日久见人心,根本都是狗屁!
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时光,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不知道积极进取,反倒是绝望得觉得人生都暗淡无光了。
现在的曾以柔又不是真的十来岁,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姑娘。
前世,她就活到四十岁,经历了那么多伤心绝望的事情,还独自一个人在繁华的大城市独自一个人打拼出了一片可以栖息之地。
她的心即便不是铁石,也被打磨得不近人情了。
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的手段才行。
顾文韬一点都没有因为曾以柔的恼羞成怒而有半点动容,仍旧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在公交站台这里等你!”
曾以柔耍着混,道:“我不去!我不去!”
“嘟……嘟……”
电话里出来无限制的断线声音。
曾以柔像困兽一般,愤怒地挂断电话,在柜台前转来转去。
柜台里的服务员微笑着询问道:“小姐,你还要打电话嘛?!要是不打了,请让开一下位置吧!你看,你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经人一提醒,曾以柔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勉强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道:“那个,对不起啊!我现在就离开!”
曾以柔离开柜台,并没有立刻上楼,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不去见顾文韬。
再三犹豫之后,她抬头看了看客厅里的大钟,上面显示的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一点。
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想要去见顾文韬的,是他威胁自己,要到古县,自己的家里去折腾,她才被逼着要去见他的。
她这一次一定要跟他把话说的清清楚楚,让他日后不要再来骚扰自己了。对了,她还要跟他说明白,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对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