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艺张了张嘴，看看身边因为顾文雅一番话，而觉得倍有面子的丈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真让她选择，她还真的不知道哪个更好。
至少，她知道，自己现在虽然过的一地鸡毛，但是，还算不错，就行了。
这么想着，心情莫名地平顺了起来。
周自珍在一旁看着，倒是发现自己这个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从来只知道学习的女儿好像并不如她印象中的那样呆板木纳。
再看看顾德纯和顾文韬都没有多想，又安慰自己，估计顾文雅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老鼠了，不会那么有心机才对。
哎，她从来都没有用心了解过自己家里人。
顾德纯和顾文韬没有表示诧异，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顾文雅的真面目。
顾文韬在这边稍作停留，就又去了顾德信一家处，接着是顾德诚，最后是一些相交比较好的本家。
曾以柔在这之前，是做过功课的。
顾文韬虽然说了这一天的时候，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如果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人的时候，他会悄悄提醒的。
曾以柔却觉得这样十分失礼。
如果他们是平常人，她不认识也就罢了，平时也不会多打交道。
但是，顾文韬现在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了，她也该重新定位自己的位置。
所以，她就跟顾文韬要了一份他们顾家的关系表，上面都贴着对方的近照，以防名字和人物对不上，顺带着还有一些对方的简介，需要注意的事项。
光是这份关系表，曾以柔就认真地背了一个星期，确定没有疏漏了，才放下。
这个良好的预习，让曾以柔在今天的认亲活动中，一下子就俘获了不少的人心。
谁也不希望被人重视，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愿意记住你的姓名，从来不记错你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会对你的一些近况聊上一两句，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每个人都如沐春风，感觉到了舒心。
这些东西，顾文韬也不过是匆匆扫了一眼，他都没有很去关注，只是记住了大概，没想到曾以柔却是连简介和备注栏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说顾文韬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未来的新娘，就是顾德信他们那里得到被人反馈，表扬曾以柔不错时，也微微差异了一下。
不过，差异过后，却是更多的欣慰和期待。
曾以柔的表现，比很多的世家女都要出色不少。
看看，顾文韬的同胞姐姐就知道了，一个是书呆子，一进宴会厅，就直接找了一个角落，开始看书，一个则是想当花蝴蝶，却因为人地生疏，打不开局面，处处碰壁，气愤地在一旁喝闷酒。
大家都觉得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却是已经过了很久，宴会厅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典礼的时间也就要到了。
曾以柔被带着去了后台的休息室，开始换衣服，补妆，换发型。
伴娘们也纷纷跟进来，开始补妆，整理衣服。
这边，手头的活儿才停下来，就听到前台开始奏音乐了，司仪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不清楚，但是足够让大家知道，典礼开始了。
大家都更加紧张了起来。
房门也被敲响了。
曾若兰站在门外，朝曾以柔招着手。
曾以柔努力扯起一个笑脸，让紧张的皮肤动弹了一下。
她们两人站在楼道里，身后是四个漂亮的伴娘。
曾若兰看着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变得漂亮，变得能干，变得超乎自己想象的厉害。
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幸福和失落。
总有一种今天自己把女儿送出去、明天自己就生无可恋的感觉。
她赶紧摇摇头，甩开这种想法。
就算是为了曾以柔未来的幸福着想，她以后也要活得更好才对。
她那不负责任的爸爸甩甩手，过自己的美日子去了。
自己不能再给她的人生添加任何的污点了。
万一，自己有什么想不开了，曾以柔在外人口中，又传上了什么先是父亲不明，后续妈妈无能，……
她的女儿，就应该要自己来保护。
这么想着，她就充满了斗志。
可是，忐忑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
她小声地在曾以柔的耳边，问道：“柔柔，你让我陪着你上台真的好吗？我看过很多西式婚礼，都是爸爸领着女儿上台，交给男方的。”
曾以柔目视前方，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我不是没有爸爸么？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来之前不知道，现在宴会开始，肯定也都知道了。
我就是这个样子，改变不了，也不要为了别人而改变。”
“那个，你可以选择自己走上去，或者安排顾文韬跟你一起走红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吗？”曾若兰皱紧眉头，做着最后的挣扎。
曾以柔这才注意到曾若兰有些太紧张了，失笑地摇摇头，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眸里，道：“妈妈，你在担心什么？
你不是不能见人的存在。
你是我最伟大的妈妈。
你一个人抚养了我，让我如此优秀，今天更是拥有了多少人羡慕的幸福。
你就应该站在我身边，离我最近的距离，看着我幸福，这才是你给我最好的祝福。”
曾若兰被这些话语感动的一塌糊涂，眼眶里不由自主地就有眼泪开始在打转。
她转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弄花了刚化的妆容，半仰着头，半天带着几分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