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出来干什么”丁书权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跟在一个人身后,此人比身高一七五的丁书权还要高上半个头,但是非常瘦削。
“我听说这个村里有个风俗,挺有意思,正好就在今天晚上。”前方那人过头来,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神秘兮兮的看了丁书权一眼“一起去看看吧。”
“好你个刘潮升,都到这荒郊野外了,你还惦记着人家的风俗。”丁书权打开手机前方的手电筒,照亮了还有些水渍的道路,道路两旁的稻田里已经传来了无尽的蛙鸣声。
刘潮升并没有在意,仍然走在前头,嘴里开始哼起了小曲“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
丁书权摇了摇头,安心低头看着路面。
“啊。”
“啊。”
两个声音响起,丁书权感觉像是撞到了什么人,连忙举起手机向前照去。
“別照,別照,晃眼。”被亮光照到的人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镜。
“怎么了”刘潮升转过身来,问道。
丁书权揉了揉被撞到的胳膊,借着手机的亮光打量起眼前的人。
此人稍显矮小但却异常壮硕,不知道是灯光昏暗还是什么原因,他显得有些贼眉鼠眼的。
“小兄弟,走路不要总盯着地板啊。”被撞到的人开口了,声音略有些尖细,还带着一丝不满“你没瞧见这里有个拐角吗。”
丁书权朝着那人的方向看去,道路左侧的确有一个岔路口,而在岔路边上有一根电线杆拦住了视线。
“对不起啊,老哥。”丁书权心里头有些不,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但是他也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麻烦,干脆先认错,希望对方不跟他计较。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个小辈计较这么多。”那人好似一副我原谅你了的表情,再配上那张脸,显得有些得意而狡诈。
“走吧。”忽然,那人的背后又走出一个人,身材相当高大魁梧,比刘潮升还要高半个头,走过来时让丁书权感受到了浓烈的压迫感。
“老三,没事,就是撞到了个小娃娃。”前方矮小的汉子对着高大的男人说道,而后又转过脸来对着丁书权二人道“外地来的小娃娃,这大晚上的,不要乱走,我好心提醒你们,别出了岔子。”
看着二人走远,淹没在了夜幕中,借着朦胧的月光不再能看见。
刘潮升站在岔路口,单手叉腰,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也是自己来时的方向,对丁书权说道“走吧,不管他们了,真是奇怪的人。”说罢,便转身走开了。
丁书权若有所思,又揉了揉还在隐隐生疼的臂膀,转过身来,跟上了刘潮升的脚步,蛙鸣声还是充斥在耳畔,浓雾稍有散去,月光却依旧朦胧。
“来来,我敬你一杯。”
“前些日子受你们照顾了,感谢感谢。”
“儿啊,多吃菜,来试试这个,没吃过吧。”
“哎,你这就不对了,我喝一半,你只喝一口,哪有你这样的。”
“我原以为,到这山野小村来,语言都有可能不通,没想着他们普通话说的还挺溜。”丁书权刘潮升二人循着亮光来到了一条巷子,巷子里摆着几十桌宴席,两旁的房檐上都挂着一串串的灯笼,每串灯笼叠着三个,彤红明亮且鲜艳。
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全村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他们自家的房屋都熄了燥火灭了灯,整个山村只有这边有很大的亮光。
“确实很壮观啊。”丁书权左看看,右瞧瞧,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
“据我所知,这叫夜宴,每逢年中阴气重的那天就会举行,夜宴之前还有一个叫篝火赐拜的祭典,但是我们外乡人不允许参加,就连纪录片摄影组都被拒绝过很多次了。”刘潮升又推了推眼睛,瘦削的脸上连眼镜都时常挂不稳。
“你哪里看来的”丁书权明白这小子对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感兴趣,自己能够兼职“守灵人”论坛的副版主也是从他这听来的机会。
“你们那一车都是些闷罐子,什么搞摄影的,当模特的,高中生,估计都聊不到一块去。”刘潮升看了看丁书权,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们这车可就不一样了,热闹的很,第一次见完面之后,早就聊开了。”
“我跟你说,那个叫杨育立的历史老师,也是个老不正经,整天就喜欢看野史,研究研究灵异故事。他学生总说他死板,可这一路啊,一谈到奇怪的现象,就数他能说。”
“还有个叫罗可的光头,别看他一脸凶神恶煞,说起故事来也是一把好手。”
“二位远道而来,就别在这站着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刘潮升的讲述,来者是一个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袍子,脚着一双布鞋。在这雨后的山村里,一身也显得干干净净,不染半泥星。
“老人家你好。”
“爷爷好。”
丁书权刘潮升二人见状立马躬身行礼,毕竟这是人家风俗,两人过来也有些唐突打扰。
“来吧,入座。”老人家伸手作势请两人,他一头白发,但是精神矍铄,两眼凹陷却也显得炯炯有神,看上去身子骨很硬朗,很难猜到他确切的年纪。
“多谢老人家,我们这不打扰吧”丁书权问道。
“哈哈,既然你们知道这叫夜宴,当然是宴请四方,来者即是客,不必拘束,请吧。”说罢,老人再一次请二人入座上席。
“那我们就多有叨扰。”刘潮升可不像丁书权那样拘束,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