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活路,她死不足惜,可五娘她还小,她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凋零下去。
想到辛五娘,叶氏忍着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她膝行爬到辛太师脚下,仰头泪流满面地看着辛太师,希望自己能让他想起往日的美好的情分。
叶氏昨晚跟侄子几番欢好,之后却没有清理沐浴,身上那股味道经过一夜的发酵后,越发的浓郁和难闻。
她一靠近过来,辛太师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脸色顿时一|沉,黑了个彻底。
他二话不说,上去又一脚:“贱-妇,我辛正哪点对你不好?你要这样来回报我?竟然跟自己的亲侄子干下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整个辛家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叶氏再次被踹翻在地上,心窝出传来一阵阵疼痛,她蜷缩在地上,差点痛晕过去。
“呜呜……”辛五娘朝叶氏扑过去,眼泪唰唰地流下来。
听到辛五娘的声音,叶氏忍着痛抬起头来,用眼睛安抚地看着辛五娘,让她不用为自己担心。
辛五娘哭得一张脸都花了,她从昨晚哭到现在,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叶氏看了十分的心疼。
叶氏“呜呜”了两句,又扭头去看辛太师一眼。
辛五娘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叶氏的意思,她转身朝辛太师膝行过去,一个劲地磕头,嘴巴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时她们两母女的嘴巴还被布块堵着,双手也被绑在身后,行动十分不方便。
突然被戴了这么一定大绿帽,辛太师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恨不得将叶氏碎尸万段,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辛太师虽然痛恨叶氏和辛五娘两母女让他脸上无光,可辛五娘始终是他的女儿,而且还是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小时候的辛五娘胖嘟嘟的,五官精致,像个瓷娃娃一般可爱,他每次下朝回来,总喜欢将她抱在腿上,亲自教她写字和念诗。
他生了那么多个女儿,只有辛五娘被他抱过,这份殊荣和父女感情,是其他几个女儿不能比拟的。
此时看到辛五娘泪流满面,一脸惨兮兮地跪在他面前磕头,白皙的额头被磕得红肿都没停下来,辛太师那颗愤怒的心,终于闪过了一丝犹豫和不忍。
“来人,给小姐松绑。”辛太师吩咐道。
下人赶紧上来给辛五娘松开手里的绳子,那绳子捆得太紧了,手腕居然被勒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青淤见紫,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这要是换做平时的辛五娘,早就哭爹喊娘,或者直接将吓人踹飞出去。
可现在的辛五娘已经从公主的宝座上跌落下来,她知道自己没有了任性的资本,所以她将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压下去,一头扑过去抱住辛太师的双腿。
“爹爹,您可要为娘亲和女儿做主,娘亲和女儿是被人陷害的,娘亲她根本没有做对不起爹爹的事情!”
辛五娘仰着头,哭得眼泪和鼻涕一起出来,一点美感都没有。
辛太师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将自己的双腿从辛五娘的手里抽出来,退后一步道:“你说你们是被人陷害的,那人是谁?”
“是辛瑟瑟那个贱人!是她给我和娘亲的燕窝羹里下了mí_yào,我和娘亲才会昏迷不醒,以至于……”
辛五娘咬着唇,双眼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辛太师眉头一蹙:“三娘?你是说是她陷害你们?”
辛五娘柳眉剔竖:“就是那个贱人!她和女儿数来不合,女儿上次在晋王府出丑,也是因为着了她的道,她真是一心要女儿死,请爹爹为五娘做主!”
辛太师剑眉微挑:“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她为什么要一心弄死你?”
辛五娘被噎了一下,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不同了,这要是换成以前的辛太师,这会儿早就遣人将辛瑟瑟那个贱人叫过来,哪里会问这么多问题?
这还是将她捧在手心的爹爹吗?
辛五娘怔怔地看着辛太师,心口好像被人割开了一道口子,冷风不断地灌进去。
辛五娘一时半会没有意识到辛太师的变化,叶氏和徐氏两人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叶氏手捏成拳,指甲生生被掐断,都说十指连心,可那疼还不及十分之一的心疼。
心揪着疼,叶氏难受地看着辛五娘,要是她死了,以后谁还护住她的女儿?
徐氏幸灾乐祸地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跪下地上的两母女,心中简直要爽翻天了!
两个大小贱人,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我徐氏忍了十六年,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辛五娘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如果爹爹不信,大可将那贱人叫过来对质!”
辛太师看叶氏和辛五娘两母女悲痛又热气地看着自己,脑海里闪过之前一家三口一起的日子,终于点头让人去叫辛瑟瑟过来。
此时飞羽阁里,青果刚听完昨晚在净慈寺发生的事情,心中觉得又痛快又遗憾。
痛快的是,叶氏和辛五娘两母女终于得到了报应,真是大快人心!
遗憾的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她居然没能亲自经历,真是太遗憾了!
青果正骂得起劲,上房的人就进来了:“三小姐,老爷让您现在就过去一趟。”
辛瑟瑟歪靠在贵妃榻上,听到这话,眉头一挑:“老爷让我过去干什么?”
那丫鬟快速偷偷看了辛瑟瑟一眼,低眉顺眼道:“五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