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煮好,就被倒进木桶里,安枫墨脱掉上身的衣衫,只着着中裤坐进去,才坐进去,一阵刺痛就如潮水一样,疯狂地蜂拥而来。
安枫墨脸色微白,咬着牙没有吭声。
之前鬼老先生跟他说,治疗过程会很痛,他还没有完全当一回事,或者说,他以为是后面的治疗才会带来疼痛,至少在泡药这一个环节,是不会痛的。
他之前的治疗,也有泡药这个环节,除了时间比较长,比较累人之外,并没有给身体带来疼痛,所以当疼痛包围而来时,他才有些惊讶,这才刚开始就这么痛,接下来有多难忍,可想而知。
只是如果能够医好,再痛他也能忍下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的额头、鼻头、身上就痛出了一层薄汗,药水包围着他的身体,好像有无数的枕头刺进他的身体一般,痛得他四肢几乎痉挛。
痛还是其次,痒才是要人命!
更要人命的是,这些痒他不能挠不能碰,只能生生忍着,简直太折磨人了!
他好看的剑眉紧紧蹙成一个“川”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五官因为忍耐而扭曲得有些狰狞。
只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哼一声。
鬼老先生在药房外面,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在一旁晒药材的樱子道:“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
樱子动作怔了一下,目光微闪道:“什么怎么回事?我没事啊。”
鬼老先生给自己倒了一杯绿茶,幽幽道:“你若是没事的话,这两天怎么一直不出去,你在躲避什么?还是你在躲避什么人?”
樱子脸色越发不自然,耳尖在阳光下有些微微发红:“我不明白外祖父你在说什么,前天外祖父才说我整天到处跑,我这不是听外祖父的话,哪里也不去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外祖父的心才是最难搞的!”
鬼老先生缓缓饮了一口热茶,将茶盅放回木桌,白眉微挑道:“听说你跟长公子在鬼花山发生了些事情,你这两天不出门,可是因为那长公子?”
樱子的双颊有越来越红的迹象:“什么长公子短公子的,我不想出门只是我不想出门,跟他有什么关系?”
鬼老先生看着她,意味深长道:“长公子虽然嘴巴贫了一点,但本性不坏,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觉得他如何?”
樱子终于抬头了,红着脸,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鬼老先生:“外祖父,不要告诉我,你是认真的!那个猪头三,嘴巴婢长舌妇还要贱,而且还黑心黑肺,从头黑到脚,我才不要嫁给他!”
鬼老先生失笑摇摇头:“他若真是个坏人的话,那天在鬼花山他就不会先后三次回来救你,人可以没有本事,但不能没有感恩的心,这是外祖父从小就教你的,难道你忘了吗?”
樱子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画圈圈:“我没有忘记,那天他也的确救了我,只是外祖父你不知道,那个猪头三的嘴巴太坏了,每次都将我气得想掐死他!”
鬼老先生抚须微笑:“一辈子,若是有个人愿意陪你斗嘴。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总比那些形如路人的夫妇要好,你觉得呢?”
樱子噘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成亲过!”
鬼老先生看自己外孙女脸上第一次露出娇羞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