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凝想起了先前看自己时有恨意的那个紫衣少女,也就是那位昌黎郡主,便朝她望了过去。可见她神态自若的样子,一点没有计策失败的惊慌样,难道是自己误会她了?
苏心凝哪里知道,这谣言之事并非萧凤至设计的,而是萧凤至的丫鬟小翠设计的。由于丫鬟没有进入慈心宫,苏心凝自然没看到小翠。
而萧凤至不过是借着小翠的话,故意在太后面前提起这事,想让苏心凝难堪罢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小翠在后面搞鬼,认为自己不过是在陈述事实。所以即便苏心凝巧言解释过去,萧凤至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虚的,自然不会露出惊慌的样子,只是偷偷地、恼怒地、怨恨地看了苏心凝一眼。
这个女人倒是让自己出乎意料,原来她并非不堪一击,口齿伶俐地三言两语将那些谣言给打发了。自己原来一直小看她了,只怕要下点猛功夫才行。
萧凤至心里着想着,表面上却不着痕迹。而太后虽然睿智,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疼爱的侄女竟暗含了如此心肠。
一旁的萧翎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些谣言实在太可恶了。母后,您都不知道心凝为了那事,不惜一死,这身子才好呢,就入宫来给母后祝寿了。”
“哦?”太后有些吃惊,“翎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翎儿道:“前几天我听风卿家偶然提起的,才出宫看望了心凝。您都不知道,风卿家有多在意心凝呢。他说如果他早到一部,心凝也不会自杀,不知多心疼呢。可见他们夫妻有多恩爱呢。所以那些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苏心凝听到萧翎儿这么说,脸一红:“公主,您这是在笑话我呢。”
萧翎儿道:“哪有啦?我说的事实。本来我都想叫胡太医给你诊治的,你又不愿意。”
有永安公主这番话,在场的人还能对苏心凝怀疑么?这个看起来不在乎名节的女子,原来也是个贞洁烈女。这个平西王妃,性格与行为都跟其他女子不一样,让人啧啧称赞。
太后更是满心欢喜,直夸风烨娶得了一位好夫人,让苏心凝再度脸红。毕竟太后不是一般人啊,她认可的人,别人也会认可的。因此苏心凝一下子在这些人的心中地位就不一样了。
这让苏心凝既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得到了太后的赞同,别人也不敢怎么编排她了。惊的是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她现在究竟是否在这慈心宫里?如果在,又会是谁?她若是听到了太后对自己的赞扬,会不会更恨自己?
敌暗我明,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
这一整天,皇宫里都热闹得不得了。大臣们、亲王郡王们、皇子公主们以及他们的妻眷都按照礼仪向皇太后贺寿,并纷纷献上各自精心准备的贺礼。
太后常年持斋念佛,太过贵重的礼物她是不愿收的。所以对于贺礼他们也是费煞苦心的。苏心凝之前因为受伤,也忘了贺礼的事,好在风烨早就想到了,替她准备了一小樽玉佛。
这玉佛成色虽不错,但个头小,并不会很值钱。苏心凝之前还纳闷太后会喜欢这样的礼物么?风烨则神秘地笑了笑,说太后铁定会喜欢的。但任凭苏心凝怎么死缠烂打,风烨就是不愿说出真正的原因。
不过苏心凝见太后看到她献上的贺礼后,果然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总算落下一块大石头。也许风烨无意中得知了太后的小秘密,所以怎么也不愿说吧。
皇上还年轻,他是不用自己做寿的,因此每年都是忙着太后的寿诞。可这年年搞,节目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套。这对苏心凝是新鲜,对萧翎儿则是了无新意,实在觉得有些厌倦了。
这不,两人此时跟大家都坐在戏台对面的位置上,看着台上表演祝寿节目。别人都是满堂喝彩,唯有萧翎儿闷得唉声叹气。
苏心凝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太后的寿诞,你这样唉声叹气的好么?”
萧翎儿道:“年年都是这些节目,一点意思都没有。”
苏心凝表示理解。因为自己上一世每到除夕,电视上的节目也是跟以往差不多的节目,观众们也是审美疲劳了。
只是现在在这里,不这样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啊?
苏心凝便笑着道:“急什么呢?过多个时辰,这有意思的节目就来了。”
萧翎儿道:“我也是正等着‘马球比赛’呢!”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是想看马球比赛,其实是想看某人吧?”
萧翎儿脸上一羞,对着苏心凝捶了一拳:“哎呀你好讨厌啊!”三番五次被人说到了心事的感觉,真不怎么好,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太后跟皇后含笑着往她们这边望了几眼,又笑着把视线回归到戏台上。皇后微笑着在太后耳边说着什么,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两个姑娘嬉闹了一阵才停下来。苏心凝无意中憋到了入宫前注视着自己的那个年轻男子,便扯了扯萧翎儿:“那个身着锦衣长袍的年轻男子是谁呢?就是往我们这边望着的那位。”
萧翎儿顺着苏心凝的指尖望了望,见到那个人将视线收了回去,便道:“那个是二皇叔的儿子,秦王世子萧哲睿。”
“萧哲睿?”那也就是萧翎儿的堂兄了,“他成亲了吗?”自己的这身打扮,明显是个妇人啊!怎么可以这样看着别人呢?
“还有没呢。诶,你怎么忽然对他有兴趣了啊?”
“什么叫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