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中,玉楼得在屋子外边替段瑞把风,估摸着里面进展得差不多了再带别人过去,给这对年轻男女的事情做个见证。等到报给胡氏的时候,段瑞早就成事了。秦绮失了贞洁,对方又是伯府的少爷。为了寿阳侯府的名声着想,胡氏只能摁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从此彻底歇了送秦绮选秀的心思。
然后段氏会说动兄长昌定伯出来装装样子,把段瑞交出来由秦松打个几板子就差不多了。难道还能把寿阳侯府未来的姑爷给活活打死?
大被一掩,娘家侄儿就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段氏的危机也解除了,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段氏都算计好了,她准备把李氏留下来的嫁妆都陪送给娘家。反正若是秦绮真进了太子东宫,这些东西也保不住,给了娘家算是她这个做姑姑的一片心意。
谁能想到段氏跟在孙氏后面赶过去的时候,发现用作洞房的厢房里面竟然毫无秦绮的踪影,只有侄儿段瑞的尸体,和一个衣衫半解的玉楼。
于是一场表兄表妹间的fēng_liú事,就变成了表少爷逼迫姑姑房里丫环不成,反被丫环刺死的闹剧。
杀死段瑞的凶器还是他嫡亲表弟秦维房里收藏的匕首,所以段氏若是解释不清的话,还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牵扯进去。
段氏现在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段瑞可是长兄的独子,她如何跟娘家交代啊?为什么秦绮这个小蹄子什么事情都没有!
寿阳侯秦林试探着问胡氏:“母亲……这事不好瞒着太久,昌定伯那边我们得先给个交代吧。”
胡氏冷哼一声:“交代个什么,他儿子行为不端跑到内院去逼/奸丫头。难道还要我们给他个交代。”
段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下面低声啜泣起来。
秦绮她天性谨慎,要不也不能在段氏的虎视眈眈中平安长大。见过她身上戴着的这块玉佩的人虽不多,却也是有几个的,因此道士的话并未完全去除她心中的怀疑。
她看不透对方的路数,见对方采用怀柔的手段询问,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道长见过我的母亲?我生来福薄,母亲在我周岁前就去世了。”
老道似乎看透了秦绮的心思,嗤笑一声:“小姑娘家家的,心眼忒多。道爷要想害你早就动手了,何必跟你废话到现在?”
脸上有些发烧,秦绮张口想要搪塞过去,不想老道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那时候急着消化机缘,留下这块玉佩就走了。现在回想起来,颇对不住你母亲。”老道唉声叹气地说,“至少应该再留几年才对。道爷不善看相,但闭着眼也该看出来你母亲的姻缘不对头,学艺不精,学艺不精啊。”
秦绮想起蛇蝎心肠的继母以及视她为无物的生父,心中黯然。
“我选这块玉料为的是它清心凝神,祛邪纳福的功效,却没想到姑娘的资质与里面的功法这么契合,竟能误打误撞地入了里面传承的门。”老道啧啧称赞,“《摄魂篇》里的术法可用得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