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旭想到自己的身世,微微一笑:“是啊,只是不知道我父皇到底是在等谁了。他等了很多年了,可能也明白自己等不到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把别院的钥匙交给我了。”
神庙底下,暗室
黑衣人离开以后,一个人才站了起来。他似乎行动极为不方便,就连起来点灯也用尽了力气。当所有的烛火都点亮以后,才看清他的容貌。
这是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却着一身白衣:“慧儿,今天是你去世十八年的日子。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是昨晚给你做了一只木钗子。”
“你是不是还喜爱着莲花?我今年却雕琢了梅花,我想着你年年都是要莲花,今年可能会想要梅花了吧。”他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喋喋不休地开口。
“梅花好,今年的梅花开得似乎特别好。很像那一年我们在桃园村遇到的梅花,只是可惜那村子已经被那个凶残的弄没了。你走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梅花了。”
这男子说到这里,从怀里摸出一个木钗:“你看看,喜欢这样的样式吗?你要是不喜欢一定要托梦给我,我帮你改掉,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摸上那幅画。
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男子已经看不到了。怪不得他行动缓慢迟钝,原来他早就是个盲人,只是他之前似乎一直没有觉得不好。当触碰到这幅画的时候,他才觉得眼睛是一件多必要的事情。
沙柳村,村长家
“四婆还是没要,对吗?”村长夫人看了回来的沙杨一眼,“每年都这样,可你倒是年年都去。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发誓。”
“或者就像别人说的,你若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发誓呢?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时常想起他来,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只是他妻子不喜欢而已。”
沙杨眉头一皱:“这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不用放在心上。你的身体怎么样,还要紧吗?等过两天这里的大雪停下了,我再去给你弄点药来。”
她微微一笑,药?她的病难道是药就可以治好的?但是她不想拒绝他的好意,哪怕这好意只是他随口的关心:“也好,这集市我也很久都没有出去了,正好看看。”
沙杨想起当年见她时候的样子也笑了起来:“你那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集市,哪怕是被责罚也要去看一看。这么多年了,还好你没有变,一直都在!”
沙杨的妻子名为沙妲,据说是因为她父母早亡,后来嫁给沙杨就索性随了沙姓。沙妲想起往事,又想想现在:“是啊,这么多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东宫,正院
“温嬷嬷,你说这样做真的可以让母亲振作起来?也可以让那个贱人放松警惕吗?”苏语溪着急得问着温嬷嬷,显然是很担心苏家苏杨氏的情况。
温嬷嬷却显得胸有成竹:“娘娘放心,夫人刚才的反应显然已经是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只要夫人可以振作起来,那下面的妾室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石头。”
“若是夫人可以振作起来,一来这大小姐的冤屈娘娘想来再也不用担心。这二来,娘娘在东宫也是多了一份助力啊!只要夫人稳稳坐着苏家夫人的位置,那娘娘的后方自然也是稳若泰山的。”
苏语溪点点头:“不错,嬷嬷说得不错。只要母亲可以坐在苏家夫人的位置上,本妃的后方是再也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我自然有的是机会可以收拾那些个贱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苏语溪又安静了下来:“可是现在就是收拾了她们又怎么样呢?殿下现在生死不知,整个朝中除了皇上现在还没有开口改立太子,谁还记得?”
“嬷嬷,你可还记得沈国公家里有个沈慧慧吗?以前我和秦琴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才是最大的赢家。现在就连这外面的官家夫人都恨不得个个捧着她,更何况我!”
“娘娘的意思是,也要去那沈国府中看看热闹?那地方近来可是极为忙碌,要是娘娘现在去了,恐怕连招待上都不会这么尽心了。”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要想着这些的时候。只要可以从她口中得到一丁点的消息,那我心里就踏实了。嬷嬷,不管怎么样,只要我现在还是太子妃,就要拿出一个太子妃的样子来。”
沙柳村,西屋
“姐姐快进来吧。这外面的天气也太冷了些,姐姐和公子这一路过来想来也受冷了。我这里为你们煮了些茶水,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苏语然斜眼看了一眼齐旭,意思当然不言而喻:看吧,这姑娘对你的意思真是什么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齐旭抱着青柠,一只手牵着苏语然,也不在乎她的揶揄。
沙妮看着她们夫妻恩爱的样子,微微一笑:“姐姐真是好福气。公子对你这般体贴,就是在寒冬中想来也不会觉得难熬,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苏语然笑得开心极了:“不是我自己说,我的福气却是是好的。我在娘家时受尽父母的宠爱,出门了又被丈夫疼爱。以前我还总是担心自己生了女儿不让他喜欢呢!”
齐旭抱着青柠和她坐在位置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青柠的背,听苏语然在一边说着话:“可是他倒是没有任何嫌弃的地方呢!有时候还劝我,说我们还年轻,这孩子总是有的。”
沙妮僵硬地笑笑:“也是姐姐好福气。这上头没有婆婆管着,下头又没有让自己担心的钱财。况且公子又是这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