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他,是自己。江起云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

这些年来,无论是朝中意图拉拢他的朝臣还是敌国的细作都有许多人将许多美人送到他的面前。那些风情各异的美人说着各种勾人的情话,但江起云看来毫无动人之处亦从没有动心分毫。

从前军中的人还笑自己:既然知道她们各有目的小心提防就是,但美人当前怎好辜负啊?江起云总以婚约在身为由推脱但他心里明白:并不是这样。那孙燕飞他见过几次,脑中只有模糊印象约摸是个机灵的小姑娘,旁的就没什么印象了。他对此事不大上心只是知道孙尚书教导的女儿、父亲定下的婚事便就应当是如此罢,反正天下女子在他看来不过都一般面目,并没什么分别。所以当初皇帝在他面前有意提起赐婚一事后,他便去了孙府与孙大人说了此事,他的本意原是在意孙大人的心思,想与孙大人寻个办法回绝了赐婚,哪知孙大人竟施大礼与江起云讲明利弊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回绝皇帝。其中利弊江起云自然明白,只是孙大人待自己有大恩,不能不顾及,明白了孙大人的意思江起云便再没什么话了,待到皇帝在大殿之上宣读赐婚圣旨时,江起云便顺承接了下来。

江起云知道自己娶得是郡主,是娇滴滴的金枝玉叶,他也没存别的心思即使知道利益纠葛但因着她是叶柯亲妹,还是好生照顾,虽比不得宫里,但锦衣玉食这样足够了吧,他想。

可是,刚成婚他就想错了,哪里是娇滴滴的金枝玉叶,几招撂倒曾经北漠的振威大将军用彪悍来形容也不过分罢,可她彪悍却不蛮横,江起云听说过不少前朝皇女蛮横虐下的事情,但清河并不这样。她在府中给江起云的感觉是云淡风轻,不显山不露水静静坐在那里虽不言语但却足以吸引目光。慢慢的,江起云觉得她在府中,府里也较往日有趣许多······直到,方才······

她说,她喜欢自己,而且喜欢了七年。

七年,是什么概念?七年前是他和叶柯相识于林场的时候,她那时候也在吗?应该是在的吧!可这七年间江起云可以确认他二人从未见过面,那她是仅凭一面就喜欢了自己七年吗?

江起云从未喜欢过什么人,但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最难捱的事,特别是毫无希望的喜欢、一个人等待了七年之久,江起云突然有点紧张,他曾经将西北存亡与百万将士生死挑在肩上也从未感到过紧张,但现在面对清河的这份沉甸甸的感情他觉得紧张。

虽然紧张,但想到清河的感情所系之处是自己,江起云的心中隐隐泛起一丝甜意。可,成婚许久她竟藏得半点不露,为什么不同自己讲?

“清河···”

“嗯?”清河下意识的回应抬头却被一只鸟吸引了目光。

那鸟浑身灰白毫无亮色普通至极,但在清河眼中那仿佛就是这世上最漂亮的鸟,因为,那是听书的雅雀。听书,先来了···

清河伸手让雅雀落在手上,从衣裙底下扯下一条系在它脚上:“好孩子,带你主人下来吧。”说完放开手,雅雀便振振翅膀朝洞外飞去。

清河回过头看着江起云解释道:“那是听书的雅雀,听书来了,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一架软梯便从洞口处垂下来,不同于下来时候轻功的飘逸,清河二人从软梯爬上去倒是颇为狼狈。这倒没什么,让清河更难为情的是听书的目光。

听书站在崖边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从崖下爬上来的两人,直到他二人站起身来理好衣裳才踱步靠前来,看向江起云的眼神仿佛能射出刀子,江起云不大明白听书的怒意从何而来,碍于清河在旁只点头道:“多谢。”

听书将目光挪到清河脸上,声音冷冷道:“我还以为那颗琉香你这辈子都不会用呢。”说完也不看清河挥手招来了侍卫耳语几句便走了。

听书话并不重,但清河听到已是面无血色,身形一晃竟有些站不稳。

江起云看在眼里,虽然知道清河与听书之间关系不同寻常,但也不曾想听书一句话却能叫清河如此。

不远处停着一辆乌顶马车,江起云扶着清河上了马车,身后听书还在布置身后的侍卫,江起云掀开一旁的帘子隐约听得似乎听书带来的人在半路上拦住了黑衣人才有时间赶来此处,在后面却听不大真切了。

清河脑子里乱的厉害,听书的声音越过人群越过轿帘直钻进她的耳朵里,她现在只想离开这,强稳住心神从江起云手中扯过帘子,遮的严实才又坐回位子上,头微微靠在身后的厢壁双眼紧闭。

随着马车颠簸间,清河已然是没了知觉。待到清河在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府内的大夫坐在旁边,一根细长的银针刚从自己的头上被取下。江起云站在床边神情肃穆,薄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听书就站在他身后,眼圈微红看到清河醒来想上前可抬头看了一眼江起云顿住了脚步。

“这是怎么了?”看到周围江起云和听书的样子,玉画和烛心都不在身边,清河心里也感觉到有事发生。

大夫见清河醒来并不意外,笑道:“郡主醒来就好,郡主这是中了毒了,好在毒性不深,老朽已为郡主解了,再为郡主熬上两副药喝下细心调理不妨事的。”说罢,就整理随身药箱到小厨房煎药去了。这郡主中毒侯爷看来并不知晓,无论如何这都是府内秘辛,自己一个小小郎中只管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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