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又想起了大前天清河临走前的话“江起云,我真的看不懂你,从来就没看懂过你。”自己没由来的心慌,他便又去庄子找了听书。听书现在跟在江丹身边教习武功,看见江起云前来有些诧异。给江丹留了练习的功课,便和江起云坐在一边攀谈起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江丹?”
江起云摇摇头:“我有些事不大明白,想过来问问你。”
听书从地上捡起跟树枝在地上比划:“靖王现在春风得意还有什么需要问我?可是这个?”说着用树枝点点地,江起云顺着听书所指看过去,地上隐有“清河”两个字。
见江起云点头,听书那树枝划花了那两个字笑笑道:“这种事想不明白便自己想,行军打仗主帅拿不定主意还要问旁人吗?两军对阵,可没有什么外援的。”
见听书不肯开口江起云想起另一桩事:“这叶青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清河对江丹很是上心,还总说与叶青熟识,可我在吏部兵部官员造册中并未发现有这个人。”
听书看看江起云,好像明白了什么,笑得一脸狡黠:“叶青是摄政王领进军营的,打了几仗发现确有本事封为前锋,可是后来叶青就不见了,也没来得及上报朝廷,故而没有名册。不过具体的你得问郡主了,他们二人最好了,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那叶青生的极好,在北境出了名的,若不是他突然不见了,说不定他都和郡主在北境成婚了呢!”
“怎么可能?”江起云一惊站起身来。
“怎么不可能啊?郡主虽然喜欢你可也才见过你一面,哪比的上和叶青天天在一块,再说那会摄政王和小王爷都很喜欢他,军中都传是把叶青当姑爷栽培呢!”
江起云临走前听书叫住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江起云,你与其来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来这?”
为什么去找清河,这个问题江起云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他不知怎的不愿意回府,索性住到军营里找常申去了。
常申看见江起云还是很开心,但是听到江起云的心事之后沉默许久,才开口道:“王爷,你莫不是喜欢上清河郡主了吧?”
“怎么可能?”江起云像从椅子上被炸下来。
面对常申带着穿透性的目光,江起云的目光竟闪躲起来,讪讪笑道:“军师莫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常申一脸担忧:“按理说这是王爷的私事,我本不该干涉,只是这清河郡主绝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她背后跟着的是…”
“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住在军营,不要叫旁人知道。”江起云有些不想听常申再说后面的话了,他明白自己是在逃避,可是在逃避什么他就说不清楚了。
江起云的本意是想着军营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让他更好的冷静,缕清思绪,可谁能想到这两天江起云过的十分不畅快: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旁边少了一个安静却不容忽视的身影;练剑的时候想起那个可以挡住自己剑招的靓丽身影;就连常申坐在他旁边说话,心中都隐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常申怎么有点碍眼?声音也不如…悦耳,怎么自己以前没这么觉得呢?带着对常申的愧疚心思听得越发认真,带的常申说的越发起劲。
这样的日子江起云过了两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在军营生活五六年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偌大的军营少了什么,空旷的厉害,可自己身边却又觉得被无形填满,如影随形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叫江起云十分难受。
直到第三天,常申看见独自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江起云,走上前去:“王爷想什么呢?”
突然被叫住的江起云猛地回神:“没什么,军师坐。”
常申从善如流:“王爷打算在这住到什么时候?”
江起云失笑道:“军师是要撵我吗?”
江起云打趣,常申却不笑,摇摇头一脸严肃:“你到这来可以躲着人,可你还是躲不过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从前在军营里的你是什么样的,这两天你又是什么样子,您自己不明白吗?从前在战场,你说在哪输的就要在哪赢回来,哪里出的问题就要回哪去解决,你现在该回去解决了。”
江起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军师,你知道叶青吗?”
“叶青…”常申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没印象,王爷问这个人做什么?”
“没事。”江起云想了想避开这个话题:“我下午回府。”
常申欣慰笑笑道:“恭喜王爷。”
江起云皱眉:“何喜之有?”常申不语,转身便离开了。
哪成想江起云前脚回府,后脚就知道清河传了大夫,还叫自己中了毒,想到这,江起云心中更烦闷了,出声唤来少平,语气不耐:“少安回来了吗?怎么从南疆回来之后一直不见他人,让他别逍遥了,有任务。”
少平看见江起云心中不畅,也不搭话应了声是便出去了。站在门口想了想抬腿往府外走去。
外面日头落的快,书房里阳光一寸一寸挪了出去,江起云坐在暗处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门外廊下有人匆匆走过,江起云凝神便能出门外走过之人就是福伯,一慌神隐约听见了“劳烦…施针”的话,
是清河,大夫要为清河施针了。江起云第一个反应就是同去,可转念一想自己去也没什么用,方才自己那样粗鲁,态度也不好,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