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巍看到来人,惊讶的捂住了嘴,之后突然带着狐疑又大声喊道:“仙师?”
来者正是徐长安,他剔去了胡子,换上了干净衣服,成了玉树临风一少年郎。
徐长安点了点头,沉声道:“诸位,我,来晚了!”
……
徐长安的突然出现,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
徐长安进来之后,先是找孟江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不少人因为昨夜的爆炸受了伤。随后徐长安便又找了崔巍,这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这王旺为什么要毁了清风寨?”
崔巍听到这个名字,直勾勾的盯着徐长安,最后目光柔和了下来,这才缓缓的说道:“根据我们分析,原因有二,第一便是他想成为真正的水盗,所以要做一件大事;第二,便是……”
崔巍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您和蓝仙师的到来,改变了我们原本的生活。因为你们,我们才陷入困境,所以他想毁了你们。”
徐长安听到这话,低下了头。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他咬咬牙,眼中带着光看向了崔巍。
崔巍低着头,倔强的抿了抿嘴,不敢言语。
“说!”徐长安突然喝道。
崔巍眉眼低垂,不敢去看徐长安,但咬咬牙,还是说道:“凡是必有因果,若没有蒙义贪财和贪生怕死的因,便不会得两位仙师上来的果;若是没有姓莫的见宝起意的因,便也不会有仙师逼得蒙义玉石俱焚的果。”
说完之后,他低着头,不敢看徐长安。
最终只是传来了一声长叹:“若没有我好奇心重的因,便也不会得让这么多百姓跟着受苦的果!”
说完之后,转头朝着百姓们深深鞠了一躬。
……
徐长安先是安抚了百姓一番,随后走到洞口,长剑稳稳的悬于空中。
徐长安率先一步踏了上去,百姓们没人敢上来。毕竟这么高的地方,若是掉下去,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正在这时,孟江站了出来。
他撩起了长袍,脚有些微抖。可最终,还是稳稳的站在了徐长安的长剑之上。
百姓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比不上之前他们所幻想的坐在云上下山,可踏剑而行,也点燃了不少百姓年轻时候的梦。
红芒一闪,徐长安带着孟江便猛地向下冲去。
百姓一阵惊呼,过了很久,便只有阵阵回音传递了回来。
徐长安带着孟江到了地面,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枚玉符。
这枚玉符干净透亮,上面只有一个“齐”字。
“你带着玉符,赶紧去州府,找到夫子庙,随后拿玉符给他们看,让他们来救人!”
这枚玉符是徐长安临行前,齐凤甲丢给他的。
齐凤甲曾对徐长安说道:“若是遇到处理不好的事,拿着玉符,不管是庙堂还是江湖,都会给我齐某人几分薄面。”
这玉符一共有三枚,没想到才从长安出来不久,便要用到了。
徐长安本不可以用,可他自己不方便露面,若不把玉符给孟江,只怕也不会有人会正视他,而且刚才他看了一圈,几位老人还有几个小孩已经染了病,特别是那些老人,经过这些天一折腾,能勉强活下来,便算不错了。
孟江拿着玉符,徐长安便直接把他送到了荆门州城门之下,这才化作一道长虹,返身回去。
有了孟江作为表率,百姓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徐长安救援也顺利了不少。
……
先不说徐长安,孟江拿了玉符,便直奔夫子庙而去。
夫子庙的位置他早已知晓,当初小先生路经周家庄的时候,便和周老还有他们三兄弟说了。
这夫子庙处在城郊,孟江远远的便问到了一股酒香气。
他皱起了眉,心中有些担忧。
担忧小先生喝醉了,不理会他。
城郊有一块地,上面种着一些果树,如今金秋时节,传来了阵阵果香。
而在果林的深处,便有几排房屋。
这里,便是荆门州的夫子庙了。
孟江钻进果林,朝着房屋地方寻去,可那房屋偏偏就在不远处,自己却怎么都接近不了。
他感到时间在飞快流逝,那位仙师还需要人帮忙,不少人已经染了重病……
正在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个少年。
不,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看着孟江,挤眉弄眼一笑,随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口中不停的称赞道:“好苗子啊,我看你与我道有缘,不如……”随即这小道士抓了抓脑袋,又摇头道:“算了算了,你年纪太大了!”
看着这个穿着破烂道袍,两鬓微白且奇奇怪怪的小道士,孟江越发的急躁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落。
“这位仙师,在下有急事拜见陈小先生,还请……”
孟江自然是见过这荆门州的陈小先生,也识得他,自然不会认错。
小道士看着呆在原地孟江,往前冲着那排房屋一指。
“姓陈的就在里面烤酒哩,他们夫子庙一个比一个穷,有的要靠卖字画为生,有的要靠烤酒为生,还是通州的那个舒服,当小白脸。”
孟江此时把这小道士的碎碎念自行的屏蔽了过去,越发的急躁起来。
“仙师,您别耍我了,刚才我走了很久了,都走不出去。”
“人命关天呐!”说着,孟江便要朝那小道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