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那人动作一滞,才有些不甘愿地放下了窗帘。
季斐嘴角浮现一丝调笑,接着道。
“你同阿言究竟怎么回事?我可都听说了,阿言用投壶赢了那刘晋,阿言那小子只同你比过投壶,即使是我同他比,他都不乐意的。”
“而且,阿言那小子怎么跟夏家小子混在一起去了?”
“不止是夏家这小子,白日你也看到了,南安郡王的小女儿,对阿言也很是上心,不过,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大胆的女子。”
那人面色一沉,但并未作答。
季斐似乎没察觉那人阴沉的神色一般,又状若无意地继续道。
“我瞧着阿言恐怕不想同我二人作兄弟了,倒是想跟夏家小子称兄道弟,你俩闹上别扭,怎么连带我也跟着遭殃,不行的不行的,过几日我可得跟阿言好好沟通沟通感情。”
“不过,我瞧着,阿言最近对我态度是比以前亲近了不少,你不知道,他竟然都不像以前那般叫我季小将军,反倒是叫我阿斐,还别说,这名被阿言叫出来,深得我心。”
季斐戏谑的话刚说完,一声重重地“铛”声响起。
是茶杯落桌的声音。
不过声音大得季斐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然后,对上了那人略带危险的目光。
季斐一滞,下一刻便是有些生气的反应过来。
“白景书,你作何对我发火?”
“你要真念着阿言,光在这坐着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动动,就阿言那犟脾气,你不哄哄,能回头吗?”
“啊,忘了你精贵的很,该是没哄过人,要不要我教教你,不过你得先同我说说,你俩到底因为什么闹别扭?”
季斐口中的“他”,黎青颜想不起的“他”,便是白景书。
这会他抬眼看了一眼,满眼写着八卦的季斐,心里的苦闷更甚。
他也不知道,为何他和阿言会走到今日。
白景书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右手上的信封中。
朗月楼的“信书”除了有走“曲水流觞”,听缘分等答案的这种,也有另外一种指定人选回答,这第二种就是要多加些金钱的事。
白景书手里的这个信封便是如此。
白景书在盛京极其出名,朗月楼的主事也是认识他的,打他一进去,朗月楼的主事便将他引往侧间,然后将这封信递给了他。
不用主事多说,白景书便知这信封是谁给他的,只因其上的字迹十分熟悉。
而信里只有一句话。
“我还能信任你吗?”
同时,朗月楼主事的声音响起。
“白世子,出题者说了,无论你如何回答,这奖品都归你。”
说完,就将一物递与白景书。
是书法大家林彦之的字帖,信里的字迹也有几分林彦之的风骨,想来写信之人,平日多临摹林彦之的字帖。
但白景书拿到此物,身体却浑然一僵。
因为此物,是他送给阿言的。
而阿言留给他的问题,如今却成了白景书的一个谜团。
究竟因为什么?
阿言疏远了他。
“丝竹姐姐,后厨张妈妈让我叫你去一趟。”
“张妈妈?是有什么事?”
“今日客人来得多,后厨有些忙不过来,张妈妈寻思让你帮她做米糕,你知道全府上下,就你和张妈妈会做的。”
那被唤作“丝竹”的丫鬟听完,顿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不高兴地道。
“可我这儿正当值,走不开怎么办?”
另一个小丫鬟笑着接口道。
“丝竹姐姐,我替你一会,等你帮完张妈妈再过来。”
丝竹似乎纠结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
“好吧,这里都是贵人,小心别出了差错,仔细些,可记住了,喜儿?”
“丝竹姐姐放心,我记住的。”
回应的是喜儿脆生生的声音,然后便出现一些零碎的木头搬动的声音,想来是在交接托盘。
没过多会,黎青颜就察觉身后有一人在朝她靠近。
不等她回头,一个穿着丫鬟衣裳的圆眼少女就出现在她身旁不远处。
喜儿小心偷瞄了一眼身旁之人的侧颜,差点没漏了心跳,手里的托盘都稳不住。
难怪丝竹提醒她别出了差错,伺候这般容貌的客人,心思哪里会专注在做事上。
也难怪……
难怪小姐会对长平侯世子如此念念不忘。
想到自家小姐的交托,喜儿神色不免凝重了几分,端着托盘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最后,心里暗自同丝竹说了声抱歉。
对不住了,丝竹姐姐,为了小姐,她不得不犯错。
喜儿给自己鼓了鼓气,心里闪过一丝坚定后,便冲身旁的黎青颜笑盈盈道。
“黎世子,奴婢给您添茶。”
话音一落,喜儿便矮了半身,从托盘中拿出紫砂茶壶准备向黎青颜走近,给她面前的茶杯添茶。
只是行至半道,喜儿不知怎的,忽然“啊”了一声,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手里的紫砂茶壶跟着飞了出去。
重物落地,衣裳滴水,显然有人遭了秧。
黎青颜这边的动静不小,南安郡王不自觉就看了过来,粗黑的眉毛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这是哪个院的下人,行事如此莽撞,竟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上,让他的客人难堪。
南安郡王心里很有些不高兴,瞥了一眼还扑在地上的喜儿,转而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