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陆言淡然的看向出声的贝濯云,贝濯云刚开口,声音却被顾梦蕾辩驳声盖了过去。
“泓文,不关我的事,是他,他诱惑我,还威胁我,我是被逼的……”
顾梦蕾哭的鼻涕眼泪糊在一块,脑子一热满嘴胡话,究竟她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死命的推脱责任,凌乱的头发随意搭着,睡裙极短,白花花的大腿很是惹眼。
“起来吧,还打算满地打滚撒泼吗?”陆言冷言出声。
显然,顾梦蕾的话无人听入耳中,现在这幅场景,贝濯云穿着齐整,反观顾梦蕾这清凉的睡裙……
顾梦蕾一愣,扎挣了几回,勉强站稳身子,许是许多人的目光,她拉了拉睡裙,胡乱抹了脸上的泪水,眼线晕开,被其一抹,黑乎乎的糊在眼皮上,甚是狼狈。
“刘泓文是吧,看好你女人行吗?大半夜恶人心。”
席墨音气还在头上,厌恶的瞅过一眼顾梦蕾,看向刘泓文。
刘泓文有气没处撒,而席墨音像个一点即炸的炸弹,刘泓文嘴唇蠕动一下,没出声,恹气的瞟过一眼垂着脑袋不敢出声的顾梦蕾。
“从现在起她不是了。”刘泓文阴沉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顾梦蕾没出声,老杨这会儿才姗姗来迟,陆言冲老杨解释了声“没什么事”。
老杨是个精明人,一眼便把事情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劝说其他客人回屋休息。
其他人也发现没什么可看的,便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你也回去吧。”
老杨也不喜欢顾梦蕾,却还是秉着顾客至上的态度出声。
顾梦蕾拖着步子离开,今天她的脸算是丢尽了,心窝里燃起一阵火,要不是席墨音,她也不至于落此下场,还有说风凉话的陆言,看戏的人,一个个人的脸庞从她脑海里划过。
顾梦蕾怒火冲昏了头,把陆言的善意扭曲成火上浇油,陆言不知自己无辜躺枪,抬着下巴冲老杨示意了一下顾梦蕾的背影,问道,“她有地方住吗?”
陆言不知顾梦蕾是否与刘泓文住一间房,若是的话,看样子是不能再待在一块的。
“放心好了,他们是一人一间房。”老杨解释,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都去睡吧,这么晚了。”
说着老杨跨步离开。
陆言也跟着转身要回去,却被贝濯云叫住,席墨音没有移步的意思,贝濯云给她打了个眼色,她只能道了声“晚安”,便回去。
陆言只能懒洋洋的转过身,耷拉着眼皮,没了刚才呵斥刘泓文的气势,蔫着脑袋,问:“什么事?”
“刚才,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贝濯云有些心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解释。
“那你是想发生点什么吗?”陆言恹恹抬起眼皮,睡意朦胧的双眸一动不动,拼命暗示着“没事我要睡了”的意思。
贝濯云赶忙接上话,“没有。”
“那你觉得我是这么蠢的人吗,孰是孰非都看不出来?”陆言幽幽转身回房。
陆言关上房门,眸子逐渐清明起来。
其实当她看到席墨音像个正牌女友那副盛气凌然的模样,她心中还是五味陈杂……
第二日一早,顾梦蕾趁着其他人都没醒便离开了。
最愤然的是许蕊,她住二楼,昨晚睡得死死的,一丝一毫声响都未听闻,错过了所有顾梦蕾狼狈凄惨的画面,后悔得她直拍大腿。
午时那对老夫妻离开,二人离开时陆言给老太太送了个平安符,这符是她在一个寺庙里求的,听说很是灵验。
刘泓文虽对顾梦蕾不谈感情,却因两人间这点关系让他丢了脸面,整日窝在房里未出来。
而陆言,腿好了一大半,这会儿跟着贝雅涵在浇花,颇有些隐居山林修身养性的感觉。
陆言晒了一脑门的汗,回去洗了个澡下楼时,外边的烧烤架已经摆好了,夏日夜里,喝着啤酒吃着烧烤似乎还很不错。
炭烧好了,掌厨的大叔开始摆串,刷油,动作干净利落。
日落,火烧云,云遮日。
陆言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眯着眼往山的另一边望去,耳边是几个小孩子正在你追我赶的戏耍玩闹声。
“言言!”
许蕊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或许是顾梦蕾离开了的原因,她扭着的小步子就要飞起来,冲陆言奔过去。
陆言懒懒的掀开眼皮,斜阳落日映在她透澈的琥珀眸中,咧起嘴角冲许蕊勾唇一笑。
“我去!”刚到陆言身边,许蕊“嗖”的止住步子,怔怔说道,“言言,你刚才那一笑,我的心跟着砰砰直跳,天啊,我不是会个同……”
说完,许蕊惊恐的捂唇瞪眼。
陆言脸上飘过一丝无奈,她只不过懒的开口便以笑代过而已,“我不笑,你的心就不跳了吗?你的演技有些拙劣差劲哎……”
许蕊冲陆言做了个鬼脸,抱怨出声,“配合一下会死哦……”
“会恶心死。”
陆言反唇讥诮,许蕊被噎的无话可说,笑着吐了个“滚”字。
“嗡嗡嗡……”
许蕊话音才落,这边陆言的手机跟着震动起来,她拿起看了一下屏幕,接通,悠然的开腔,“什么事,傻姑娘?”
说完陆言就把手机拿远了些,电话中的怒吼声还是传了出来。
陆言凑近手机听筒敷衍的说了几句,接下来全程在“嗯”,“啊”,“知道了”中反复应和。
“嗯,谢谢,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