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您还好吗?”珊瑚问,和琥珀一道把她搀扶到座位上坐下。
沈亦蘩脸色的不好,连脂粉都难以掩盖,这深秋天气,额头还是渗出了冷汗。
却还倔强地说:“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就是头有点晕,还有点想吐……”
说着,伏在案桌边缘干呕起来。
“哎呀,奴婢就知道,身子这么差还要喝酒,肯定会不舒服的。”珊瑚愁眉苦脸,“得赶紧叫府医看看!”
琥珀直起身子,看了看前头,无神地摇着头说:“我估计,有点难……”
怎么了?
沈亦蘩和珊瑚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原来,前头的安若轻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站不住了,此时正伏在元澈肩头。
一圈人围着她,七嘴八舌献上关心。
府医?他们涌上来给侧王妃保驾护航还来不及,谁会分心顾及她这种自生自灭的弃妾?
细心的晨儿摸了一把安若轻的肩膀,伸手出来,洁白的手掌竟然沾着血迹。
“侧王妃伤口怕是出血了!”
安太妃顿时着急不已,连连命道:“府医,宣府医。”
又安排道:“澈儿,带她回房歇息吧,这一整套礼节下来,平常人都累得不轻。真是难为她了,这坚强的孩子。”
元澈听命,只能抱起安若轻,踏着大步径直走出了殿门,身后跟着一群府医。
离去之前,他似乎偏过头朝沈亦蘩的方向望了一眼,却没有做任何停留。
安太妃留下安远眉主持大局,自己也跟着元澈走了。
珊瑚一跺脚,泪珠子又掉了下来:“怎么这样?没人管咱们了吗?好过分!”
沈亦蘩伏在案桌上,胸腔起伏地调养了好一会儿精神,感觉勉强好了一点。
拉着珊瑚的手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我真的没有大碍。”
“咱们可以回去了,我能走。”
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证明自己,却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去。
正在珊瑚三个急得不知怎么好的时候,张府医脚步匆匆重新又返回来,直奔沈亦蘩的座位而来。
“张府医,你怎么回来了?”小桐子惊喜不已,“不是受太妃命令去照顾侧王妃么?”
“沈宝林,王爷命卑职留下照顾您。”张府医说。
一听这话,小桐子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都颇有点不可思议,觉得这王爷的心思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说他不在乎沈宝林了吧,在侧王妃出状况那种人多忙乱的情况之下,他还能留意得到这个角落沈亦蘩的身体不适。
还专门派了个府医过来照看。可以说是很上心了。
说他在乎吧,最近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确实对水风苑不管不问了。
就连沈亦蘩几乎命丧旦夕,他都一心只在为他舍身挡剑的侧王妃身上。
张府医看了看沈亦蘩的气色,又把脉,随后从随身背着的药箱取出一颗药丸,交给珊瑚喂沈亦蘩服下。
这时,安远眉安抚了宴席上的宾客们,让大家都安心继续宴饮作乐,也留意到了这个角落的情形。
她走了过来,关切问道:“沈妹妹,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亦蘩生怕珊瑚他们乱说话,连忙抢先说:“让王妃费心了,妾只是感染了风寒,又喝了酒,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