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他发现,男子与女子之间,似乎不止淡淡的欣赏与喜爱。
至于那种感觉是什么,他却一时之间难以描述。
只是知道,他一回到府中,听到沈亦蘩病了,外衣都来不及脱,也顾不上口渴饥饿,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跟前,守在她身边。
唯有如此才能心安。
此时夜已阑珊,室内只剩一只微弱的烛火。
他怕影响沈亦蘩休息,令人将多余的都熄灭了。
他久久凝视她,思考自己喜欢这个女子哪里?是她眉间总也萦绕不散的几许愁绪么?
无论她哭,她笑,她闹,她沉默……所有的时刻,总有一些似有若无的忧郁在她身上静静流淌。
他许是被这神秘的哀愁吸引吧?他对她开始有了好奇,有了继续探寻的。
“元澈,元澈……”她苍白的脸颊浮现病态的潮红。
元澈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柔若无骨滚烫的小手。
他眼看着她长睫微颤,两串泪珠从紧闭的双目静静淌下。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揩去,“梦到了什么,这般悲伤?”
似是听到他的声音一般,她幽幽醒来了。
借着昏黄的烛光看到他模糊的轮廓,她一时分不清是醒还是梦,只是怔怔失神地望着他。
梦里,元澈转过身来了,他朝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果真被他牢牢握在掌中。
元澈拿走她额头的冷毛巾,走到一旁的冷水盘处重新洗了绞干,重新敷在她额上。
沈亦蘩无神地看着这一切,神智渐渐清明起来。
夜深人静,他为何守在此处?她向他投去不解的眼神。他却俯身压下来,与她鼻息相对。
她一颤,蓦然睁大眼眸,正对上他深若寒潭的漆黑眸子。他低声开口,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感觉好些了吗?”
沈亦蘩小声若蚊吶地“嗯”了一声。
“那我可要审你了。“元澈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沈亦蘩眨眨眼,没有说话。元澈的气息急促了些,声音略微沙哑。
“你上次说给我听的故事。那个男子一生只得了一滴眼泪。那么,你在梦中流的这滴泪,是为谁?”
沈亦蘩听罢,梦中的一幕幕重又浮上心头。还有日间元澈将自己当丫鬟使唤,却深情执了安远眉的手的情景也交叠在眼前。
她心头蓦地一痛,阖上双目,倔强地不肯开口。
元澈久久得不到回应,也不生气,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吻。
“不是为你。”许久,她哑着嗓子回答,话说出口那一刹,她感觉心尖发颤。
她以为他会生气,无声地等着承受他的怒气。回应她的却是一个温热的唇。
他温柔而细致地吻她,霸道地侵略她的唇舌,久久流连。
终于与她分开,他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但你梦里喊的是我的名字。”话语中竟透着一丝识破她小心机的傲娇。
沈亦蘩默默垂下眼眸,半晌,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一个低贱的妾室梦里喊谁的名字,殿下何必计较?”
“天底下有许多比妾高贵得多的女子,夜夜都在记挂着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