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空含笑看云末,她颇为不自在的轻嗽了声,至空嘴角跟着扬了扬。
故泷瞧着他二妖间气氛甚为不同,便问道:“不知云末姑娘与至空少主是何关系?”
“他是我相好。”云末语气浅浅的,至空却笑意愈浓。“你来找承薇?可是知道她的去处?”
说起正事来,故泷也不再调笑,正色道:“五日前,承薇到阳陵山看了少方的坟,她情绪不好,我便着手下去查了查,才知她将沈家少爷拐走,惊动了玉清与妖王,如今三界联合捉她,她做事仔细,也是今日我才查到她在此处。不想人去楼空了……”
云末眸色浓了浓,“承薇受伤了,她的妖气微弱,沈畅腿脚不好,想必走不远……”
故泷点点头,道:“分头找吧。”
三人便一同出洞,至空按住了故泷的肩膀,故泷回头,“万年前的事,你莫怪苍辛以及老龙王,终是我的缘故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向你赔罪。”
故泷垂眸,道:“少主言重,日后再说,现下寻找承薇要紧。”
云末不动声色握了一把至空的手指,她虽对他们的往事不甚知详,却也猜个大概了。苍辛想必就是那位“故人”,而故泷想必与老龙王、苍辛都有十分亲近的关系。至空目光沉沉,黑眸望向她,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缓缓眨了眨,澄澈透彻,她用口型告诉他:“别急。”
他在黑袍下的手便翻了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了手心里,轻轻笑了笑,与云末一同走出了承方洞。
有的人,光是遇到便三生有幸。纵使岁月蹉跎、世事无常,握着她的手只会越来越紧。
至空心里为云末种下一颗树,关于云末的一棵树,如今枝繁叶茂、红花硕硕。
云末被他牵着,出了洞门刚好微风习习拂面而来,蓝天白云相依偎,她浅浅笑了笑,原来岁月可以如此美好。
喜欢无需多浓烈,攻势也无需多猛烈,细水长流般的到彼此心田去,用柔情灌溉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唯有对方心里,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
只有彼此心里,才是自己唯一的故乡……
一龙两妖马不停蹄直到天黑也没找到沈畅与承薇。
他们重新会合,默默无语……
沈畅心思缜密,他在离承方洞只十公里的一处矮洞处重新安置下来。只是那洞口矮小,他与承薇乃是在洞深处,他又用了许多灌木遮挡,承薇受伤十分严重,妖气微弱,实则故泷从他们藏身的洞口走了个来回都没看到。
故泷一向好对他人发号施令,现下去不由得去看至空与云末,这一黑一白二妖虽话不多,气场却着实难以忽视,这并不是因为那“少主”的名头,而是骨子里带出来给人的压迫感、威严感与服从感。
云末也是,面上虽浅浅淡淡十分好说话的样子,但她周身那股庞大浩然纯白之气着实令人心生敬畏,不由自主的“敬而远之”或者“臣服”。
他便丝毫不好奇为何承薇会甘心在云末处一待就想不起来回阳陵山……
未待开口,云末语气微急,“三界联合的队伍已入了滇池之境。”
至空望一眼天色,“倒比预计来的快些。”
云末秀眉一扬,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掺了些狐疑问故泷:“你看的可仔细?”他们地毯式的翻了个遍,至空做事她绝对放心,自己也是瞪大了眼珠子找的,那便是
他忽然间就有些怀疑自己……前所未有……他做过的事情哪里容的上旁人质疑?
他有些支吾:“天色暗了……”
云末也不责怪他,柔声向至空道:“你随我再去瞧瞧吧。”
故泷一瞬间面色便有些尴尬,至空笑笑,望着飘飘然而去的白色背影,道:“她一贯不在意这些东西,你别怪她。”
他也是头一次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愧疚,露出了少年人才有的简单表情:“无事,云末姑娘性情直爽。”
至空跟上那白色长衫女子,柔柔望着她认真找寻的侧脸,微微一笑,能让一条自以为是甚至有些狡黠的龙怀疑自己,也只有她了。她从不藏着掖着,这样的性子,甚是难得。
云末走在前面,她表情严肃,虽走的甚快,却甚是从容。故泷跟在最后,看着熟悉的地方心道:此处我都查了好几次了……
可那白衫女子却停了下来,立在原处向不同的方向侧耳。故泷十分好奇,也开始静心去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草丛里大概是某种爬行动物爬行的声音。
至空则十分警觉的侦查地形、将这山林的一草一木收在眼底。
故泷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云末忽的移到他面前,未看他一眼,在他右侧的一丛灌木中蹲了下来……
至空跟过来,立在她身后。
“想必是这里了。”云末淡淡开口……
故泷尴尬笑了笑,“此处我寻过,未见何不对之处。”
云末回眸看他一眼,拍拍手起身,“想来养尊处优惯了,事事不亲力亲为眼神也不好了。”
故泷脸上浮现出些红色,云末说的也不错,这些年他亲自做的事真不多,手底下的姑娘们勤快能干,无需他做就都做好了……
至空笑笑,道:“天色暗了,瞧不仔细也是情理之中。”
故泷尴尬的笑了笑,虚心请教道:“不知云末姑娘怎的发现的?”
云末哼一声不理他,至空正在施法除去灌木回道:“这些灌木与别处的生长方向不同,植物都是向着光长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