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天将个个懒散久了,与每日高强度训练的妖界将士相战,纵使武器厉害、铠甲防卫强,也实实在在是敌不过……
成书脸色越来越差,他以为玉清给他的是多剽悍的军队,他知道玉清手下养了一只十分精悍战斗力极强的“死士队”,想当然的把天兵天将和那只队伍同等了。
白色铠甲逐渐变少,反倒是黑色铠甲数目看起来似乎是天兵的两倍之多……
他拂袖,从队伍最后三两步到了打前阵的地方,他没有别的武器,只垂眸轻轻一挥袖,他面前的一堵黑墙便凹陷进去了一大个坑,后面的将士顶上来,踩着方才倒下没入尘土的兄弟们的尸骨,重新红着眼睛与敌人对阵。
他一个活了七万年的神仙,区区几个修为甚浅的妖怪,于他而言,跟凡人踩死几只蚂蚁那般轻松……
他又一挥袖,几十只妖便没入尘土……
背对着成书的至空回眸,隔着黑墙瞧见缓缓拂袖的成书,长戟点地,他飞上空中,他望一眼云末的卧房方向,想必此刻,云末该是被送出去了吧,若他命大,再去找她,若他足够幸运赢了此战,他必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去把她娶回来,再也不与她分离。
他眸子软了软,转眼便是杀气俱现。云末卧房。
喝了三碗药的她迅速沉沉睡了,此药兴许是发汗峻猛,迷迷糊糊之中便觉得酷热难耐,将衣服扯了扯,又觉若是被至空所见这般衣形不整定然不妥,便幻化成了原身,迷迷糊糊间又觉,若是门外侍卫进来瞧见自己竟是只猴子,怕不知要说多少闲话。
纵然她是难得一见的灵猴,自是比不上身份尊贵、血统纯正的妖王之子……
她只余一分清明,趁侍卫们不备间溜出了屋子,找到了一处枇杷树,在树上又沉沉睡去……
云鼎山另一侧血战中,双方均有损伤,至空凌空,合眸,紧握拳头,师父曾经道:“若你想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便要心无杂念,至善至诚,别让力量左右你,不要想着怎样去达到目的,而是想为了什么……”
为了,这千千万万本来可以安稳的将士,为了等他娶她的云末,为了枉死的万千妖、为了在玉清不公的残迫下的妖界子民……
他合眸,双手张开间,从他周身发出一道强烈巨大的光波,耀眼、夺目……而只有天兵天将正对着他的方向,那一刻都不由自主抬起手挡住他发出的光来,恍然间只觉眼前一片白,似是失明般的感觉。
整个云鼎山刹那间亮如白昼,至空释放出的巨大力量从妖界将士身旁安稳掠过,如同一道巨浪,天兵天将被那道看似柔和的巨浪一击腾空,白花花的飞舞在空中,法力偏低的直接丧命、魂飞魄散,其余的排在前面的也是没了法力,只余一条薄命,一瞬间损兵三万……
至空本能抬袖一挡,同时施了防御决,可却被那道巨浪生生击退了三丈之外,待踉踉跄跄立稳,登时脑袋里嗡鸣声不止,几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直接被伤着内脏了……
若他没施防御决,今晚的围剿,便可彻底收拾败了……
他抬手触上心口,此时心口处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伤口剧痛,只怕是早已长好的伤口被方才那一下给重新震开,剧痛……
他的眉紧蹙,怪不得玉清忌惮云鼎山这位,现在看来,只怕是放眼整个三界,都无神可敌了。
若有能制衡他的,怕只有五位老帝君联手,兴许能敌他。成书不禁想,玉清知不知道他今夜围剿的这位,法力已经高到这般地步?若他不知,尚且还算失策,没能请的动五位老帝君跑这一趟。若他知,岂不是让他来送死?
成书却笑了笑,想让他死?怕还没有那般容易,玉清拿他当傻子对待。以为他不知道练阵用的“活物”并不是“罪臣”,乃是他玉清费尽心思捉来的无辜者,不过是有能力些、名声好了些、又都怀着一颗仁爱之心罢了,却被他残害至此……
说起来,他也比玉清那样残暴不仁不义之徒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所以玉清看重他。若他不替他行事,只怕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年轻的神仙,玉清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替他办事。可他没有被胁迫,左右别人的命,对他也不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他想不到任何让他觉得重要的东西。所以,无所畏惧!噬阵珠被方才那一下给毁了,难得一见的宝贝物什只用了一次就再也无用了,成书掏出来,扔在了一旁,天下唯一的一个噬阵珠,用不了还不是破珠子一枚,他才不会成为那个没有用被弃在一边的“噬阵珠”。绝对不会!云末只觉得从远处射来一道亮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醒过来,天亮了?她方才逃出卧室不过才是深夜,怎的一会便成了白昼?
进了卧室去奉命带走云末的将士们一愣,云末呢?至空少主说了,若是护不住云末姑娘,提头来见……
恨不得掘地三尺却也找不到……
云末坐在枇杷树上,猴尾巴垂在树旁,她一双大眼睛望着远处,她听得见,兵戈相争的声音,听得见震耳欲聋的将士吼声,玉清他动手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