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与易小乔自清风苑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易真端坐在马车上,轻轻的摇着团扇,神色稍冷,冰冷无温。
“小姐,您怎么了?”自易真从清风苑出来,脸色就变得很不对劲,如今更是如此,那脸面跟冰冻住了似的,别提多难看了。
就这脸色看得沛儿心惊胆战的,无端端的想到了绛儿,思及自己之前的小姐妹,沛儿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她故作镇定,笑着说:“小姐,还是在担心穆夫人?您放心吧,郡主都说不会对她怎么样了,郡主那么听小姐的话,肯定不会再做什么的。”
“闭嘴!”易真横了她一眼:“敢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想活了吧?”
沛儿脸色变了变,继而笑着说:“这里并没有旁人,再说了,奴婢说的……”
身上一冷,沛儿忙低了头,再也不敢多言。
易真缓缓的摇着团扇:“停车,回清风苑。”
沛儿猛然抬起头:“小姐,您说什么?”
“回清风苑!”易真眉目横了过来。
“是……是!”沛儿忙俯身出去,告诉车夫回清风苑,她钻进马车内,小心翼翼的问:“小姐,咱这刚从清风苑出来,怎么又要回去?”
“不是你该打听的,你胡乱打听什么?”易真凉凉的瞟了一眼沛儿,轻轻转了一下手上的扇子。
团扇上绣的是双面绣,一面是倾国倾城的牡丹,一面却是雪白的白玉兰,团扇的竹制扇柄轻轻的一旋,画面在牡丹和白玉兰中间不断的变换着。
马车很快再次停在了清风苑的门口。
沛儿下了车去敲门。
大门一开,露出来一颗脑袋,正是清风苑的守门小厮,他笑了笑:“是沛儿姑娘啊?有事吗?”
“小姐是来找郡主的。”沛儿笑着说,语气里满是轻松熟络。
“找郡主?”小厮看了看马车,再次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啊沛儿姑娘,郡主刚吃过药已经休息了,今儿就不再见客了。”
他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是我家小姐要求见郡主!”沛儿着急的解释:“不是那个什么穆夫人……”
“晓得了,小的会禀报的。”小厮笑着说完,咣的一声关了门。
木门重重闭合,因为力道巨大门环还跳了两下。
从未在摄政王府吃过闭门羹的沛儿姑娘此时愣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她张了张嘴,无言的看着闭合的大门,再定睛看一眼,试探性的推了推,确定这大门的确是紧紧的闭合了。
这怎么可能!
摄政王和易澜其实一向不太对付,只是自家小姐和骄阳郡主却是向来亲厚,因为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她们的感情向来好的不得了,虽然两家常常争个长短,可易真和骄阳却从未红过脸,更别提……被人关在外面,这对于易真来说还是头一遭。
沛儿没能推开大门,忙回到马车禀告了易真,但见易真的脸色不太好,她忙笑着安慰:“想来郡主昨夜遭袭,受了伤身体尚未恢复,所以才闭门谢客的,小姐不妨先回府休息,待得下午郡主身体好些咱们再来?”
易真脸色特别的难看,但她向来掩饰的很好,便不动声色的坐着,只露出些许忧虑来,低声说:“想来是我考虑不周,惹了她不快,罢了,先回府吧,回头备些东西再来看她。”
虽然面上平静无波,但易真的心里却打了几个转转,她转动着手中的团扇,心情莫名的烦乱,尤其是想到骄阳今天的表现,那绝对不是平时的骄阳。
骄阳自小习武,所以向来粗心大意,一向大大咧咧的比男人还要粗心几分,而骄阳之所以这么听易真的话,不止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更因为易真曾经几次细心救过她的命,所以一向大大咧咧的骄阳才会和心细如尘,娇滴滴的易真成为朋友,甚至,特别的欣赏易真。
可今日的骄阳却好像变了些许,尤其是在提到了昨夜之后,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个眼神让易真想起来就浑身一凛,总觉得是被骄阳发现了什么似的,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但她当时已然补救了,想来以骄阳那一根筋一般的粗神经是发现不了自己的真正意图的,只是……她也并未下令让易小乔去死,这让她心里隐隐有点不太舒服。
按理说,易小乔那傻子都把话说成那样了,摆明了把把柄递到她的手里,为何骄阳没接这把柄,甚至放过了她,真的是因为她求情的那句话?还是因为旁的事情?
莫非是昨夜被袭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昨夜被袭击,她怎么没听到风声?今儿也没见到春喜和春秀那两个丫头,难道是……
“沛儿,你可瞧见了春喜和春秀?”
“那俩丫头昨儿保护郡主不利,被罚了。”沛儿忙低声回答。
易真眼睛转了转,并未露出些许奇怪的颜色来,只抿了抿唇:“这种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小姐,奴婢也是在清风苑听闲话听来的,是以……”沛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易真,低声说:“清风苑那个老太婆向来对小姐有些偏见,会不会是她故意叫人藏起这个消息,今儿才透露给我们?”
想起来江阮云,易真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她用力的扇着扇子,平复自己有点波澜的内心。
如果说是江阮云的警告倒也正常,那个老太婆一向多管闲事,不喜欢郡主和她来往,若是她有顾虑,也提醒了骄阳,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穆易安毕竟刚刚被封了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