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药**摔在墙壁上,碎成了千片万片,里面的粉末洒了出来,被风一吹,铺散了满地的雪白。
“我知道你恨我,你用不着在这里假好心。”唐久咬牙切齿的说。
“我恨你什么?”音儿笑了笑:“真正该恨你的人,不该是田襄吗?”
唐久沉默,狠狠的咬着后槽牙。
“男欢女爱本是天理伦常,倒也没什么,不过你负了她的心,自然也该付出代价,如今你的下场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自然你也怨不得我讨厌你,怨不得我过来踩你一脚。”
唐久唇齿颤抖着,他缓慢抬头看着音儿。
音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子,放在桌上:“这也是田襄给我的,你若是不愿意用丢了就好,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将军可没伤过膝盖,你若是留了疤,或者变成个瘸子,日后再想顶着将军的容貌和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只怕要惹她怀疑。”
“你……”
“当然,将军是不怕的,左右这个女人也就是一颗棋子,躺在她身边的人是你还是别的男人,对将军来说没有区别,他自然也不会在意将你换了。”音儿掐住唐久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你想清楚你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有事没事就往她面前晃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才能走的更远,否则的话,我也可以换了你,让你心心念念的美人,千人踏,万人睡!”
唐久皱紧了眉:“你……”
音儿忽然放了手,拿出手帕擦着手掌:“实在太脏了,看来我得回去洗个澡了。”
唐久憋屈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抠出深深的凹痕。
音儿转身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田襄之前给我写了信,田生要将她许配出去了,日后各自安好吧。”
唐久手一紧,掌心彻底的见了血。
音儿瞄到他手指尖的血红,却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快步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音儿便是一声叹息,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对唐久就有这么大的怨怒,按理说,她以前和田襄也并不是多好的姐妹,顶多算是点头之交,可是此次在府中见到这件事,她的努火就不受控制的被点燃了,她只消看到唐久就从心里觉得生气,看到他受伤又从心底觉得痛快。
兴许是田襄流产的时候,鲜血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所以如今每次见到他受伤流血,她反倒觉得开心,他欠田襄的债终究还是要用血来偿还才行。
自王府出来,守门的小厮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音儿姑娘,又要出府办事啊?”
“不,去杀人。”音儿低声说,惊的那守门的小厮心头一惊,忙低了头。
她却笑了笑,快步离开了王府。
……
韩幼君满心忐忑的观察了易小乔两天,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她就把自己辛苦做好的首饰给破坏了。
所幸易小乔好像对那些首饰并不感兴趣,每天只是研究机关锁,研究各种各样的机关。
她的手灵巧又稳当,拆机关的时候神情专注认真,他好几次从她身边经过,她都好像没发现似的,只专注于面前的机关上。
韩幼君有些惊奇,毕竟像她这种能专注一个时辰的情况,实在太少见了,哪怕是他,是爷爷,也不可能一个时辰都在专注做一件事,易小乔的专注力着实够可怕的。
第五次,韩幼君从她身边经过,去沏了一壶茶水回来。
易小乔已经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将那个拆开的机关又重新装了回去,顺便留了两个零件在桌上。
韩幼君倒了茶水给她,拿起桌上的两个小零件打量着,用一种心疼无比的声音说:“这把机关拆成这样,这还能发动吗?”
易小乔把东西递了过去:“你打开看看。”
韩幼君心里有怀疑,虽然他觉得肯定不能发动,但是看易小乔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又从心里打哆嗦:“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不会是银针或者毒之类的吧?”
不会他一打开,那银针唰唰的出来,戳他一身吧。
“你当这是暴雨梨花针啊?”易小乔瞪他:“这就是个消息盒,哪有那么夸张,我还弄成暴雨梨花针,那我是要传递消息还是要杀人啊?”
这样一说也对,消息盒内一般不会装杀人的机关,这里面纵然有机关也是用来防止盗贼的,所以不会将人杀死,否则自己人不小心被弄死了,那不是悲剧了?
“那我拆开看看?”韩幼君小心翼翼的问。
“你愿意拆就拆,不愿意拆就别拆,再说,我丢了俩零件,能不能用还不一定呢。”易小乔低声说,居然带了几分委屈。
你这么委屈就不要丢零件啊,你丢了零件还要委屈怕不能用!你怪谁!
韩幼君腹诽着易小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按在了盒子上。
易小乔端着茶杯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盒子。
韩幼君又紧张了起来,抬头看着她,总觉得她是放了很不好的东西在里面:“你到底放了什么,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吧?”
易小乔施施然的倒了一杯茶水:“你想多了,我就是过来倒杯水,你继续啊。”
看你那表情,他想多了才怪吧,这盒子里不会真有什么暴雨梨花针,或者什么断肠散什么的吧。
韩幼君小心翼翼的将盒子开启了一条缝。
易小乔端着茶杯啜饮,瞪着一双水意莹莹的眸子,认真而期待的看着他。
韩幼君不小心对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