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已经在路上了。”周愚不太确定,因为队里现在负责的人是曾询,他实在说不准曾询会不会把杯里的茶喝完了再出门。
很显然,杨怡君没有管曾询的茶喝没喝完,她带法医和技侦赶到现场时,队伍里压根没有曾询。
正式的出警到后,迅速疏散了宾馆的住客,封锁现场,展开侦查。
“曾副队呢?茶还没喝完?”周愚不嫌事多地凑上去问杨怡君。
“谁知道他在哪儿!”杨怡君狠狠回瞪了一眼,接着不理周愚,挤到段寒江面前叫了一声,“段队。”
“去核实一下死者的身份,住在这个房间的还有没有其他人。”段寒江吩咐得若有所思。
周愚凑热闹地上来说:“我已经问过了,死者昨天晚上自己来宾馆开的房,登记的只有她一个人住,名叫钟可,23岁,身份证应该是真的。”
段寒江一眼朝周愚瞪过去,“什么叫应该?死者的职业?住址?人际关系呢?别凭自己猜测!”
周愚被骂低了头,不敢再出风头,“是,我马上去查!”接着就被杨怡君扔了出去。
段寒江无视两人,往房间里面走进去,从门口到窗台,每个角落都细细地扫过去。
房间是个大床双人间,除了窗帘,其它能扔到地上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被拽下床的被子和枕头都揉成了一团。他走过去掀了一下被子,发现被子底下是死者的衣服,虽然也扔在地上,但可以看掉下来之前是叠得好好的。
旁边是倾倒的垃圾桶,里面却没有垃圾袋,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垃圾袋不是摔出来了,而是被人扔了。他连忙往桌子上看过去,发现桌上倒着一盒没吃过的方便面。
另一边地上是一条浴巾,同样乱扔在地上,他伸手摸了一下,有点湿,大冷的冬天冰得他手抖。
是不是有点冷?段寒江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而之前淋浴一直开着,水气有点重,这会儿没了热水的热气,就变得阴冷阴冷的。
他又站起来,转身走向床头,床单都凌乱得不在原位,他从床头柜一寸一雨地看过去,扫到床垫和床的缝隙处有一小截纸片露出来。
他掰开床头将纸片取出来,是一张名片,“国风影视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经纪人,林中晖,klin。”
“段队。”
段寒江正对着名片出神,张矩然突然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僵尸似的只转头不转身地看回去,张矩然的眉头蹙得眼镜移了位。
张矩然把眼镜掰正,见段寒江把名片收进物证袋里,然后开口:“由于尸体一直被热水淋着,影响了尸体变化的速度,现在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到9点,今天的黄历煞东,辰时忌淋浴,五行忌水,死者的八字一定不——”
“说人话!”段寒江打断张矩然的神棍理论。
张矩然辩驳道:“你不要不信,死者如果事先看一下黄厣,比如不选择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刚好正东,她兴许能逃过一劫。”
“你的意思是凶手刻意选择了这个房间?”段寒江问。
“我可没说!”张矩然果断地否认,又若无其事地改讲起科学,“死者全身一共有32处刀伤,致命的一刀在胸口。身上的32刀划伤是在死后划上去的,不确定和胸口的刀是不是同一把,另外——”
张矩然说着顿下去,段寒江追问:“另外什么?”
“死者在死后被强行发生了性关系!”张矩然说得比较委婉。
段寒江却问得很直白,“你是说奸尸?”
“具体还需要进一步检验,目前就这么多了。”张矩然说完就转头,不再跟段寒江多说一句废话。
段寒江不满她这趋吉避凶般的态度,问道:“张矩然,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宣扬封建迷信!”
“离你太近会有血光之灾!”张矩然隔着老远回答。
段寒江怒了,拳头一捏,想起手里的是证物,又松开,直到侦查结束他还记恨着张矩然这句血光之灾。
技侦和法医先离开了现场,外勤的同志收尾,段寒江走在最后,到了门口他被卫生间带出来的水一滑,摔了一跤,连带急忙扶他的杨怡君也被磕破了手。
“君儿,我就跟你说,离他太近会有血光之灾!”
张矩然插刀的声音如魔音般在段寒江脑内响起。
不过段寒江被触怒的表情一下收回来,趴在地上没动,他把脸都贴到了地上,然后吼道:“给我个钳子。”
杨怡君立即去拿钳子,段寒江接过去从门口柜子底下的缝隙里,夹出来一粒扣子,上面粘着血。
柜子是那种四面都切合地面的,要不是段寒江摔这一跤,不会发现缝隙里有粒扣子。
“我就说是大吉大利!”段寒江把扣子装进物证袋,站起来,为了掩饰他的‘脸’扫地,他一本正经地问杨怡君,“刚刚还查到了什么?”
“没有!”杨怡君摇头,“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太干净了,连死者的指纹都没有找到。”
段寒江冷不防地把眉头蹙成了三川五岳,原地往里望回去,说道:“房间里面这么乱,门口却很整齐,说明凶手是被死者放进房间之后,甚至是凶手在进入房间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行凶的。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或者约在宾馆见面的人,还有可能是拥有某种身份可以让死者放松警惕,让人进屋的人。”
“那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