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不成的舅舅终于趔趄地走了,他来到一个较为隐秘的桥底下,与他的侄女见面。
“hi。”他与侄女打招呼,声音却恢复了阳刚之气,一点都不像刚才气氛窘迫的模样。
“什么,你知道吗,那个中野,估计就是阳wei吧,我让他摸我的胸,他还大喊大叫,说什么只摸小女孩,恶心死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要不是任务在身,我才不伺候!”说话的人是苏轻,对,那个在咖啡厅与我一起打工、爱八卦的苏轻,她刚才饰演了荷蕊的妹妹——荷嘉的角色。
而舅舅,他撕下了胡子,把黑白参半的假发一脱,活脱脱一个年轻少年,没错,舅舅就是我,我通过凌扉关系网中的名字开始调查,当年受害者中,年纪最长的要数荷蕊,当年十二岁,而事后还患了轻度的精神病,因此,中野为了让荷蕊家息事宁人,给了两万块的安抚费用,当年的两万块也算很多了,那时一个套间也只卖个几万块。
从荷蕊来出发,是为了最快让中野明白他当年犯下的错误,我利用人的恐惧心理,与苏轻饰演了一个连环计,苏轻只是为了唤醒他的记忆,从而让中野心里引起恐慌,而我才是这场戏的主要角色,以一个全然掌握情况的舅舅的身份出现,与中野直接进行心里的pk。
“好,我们来听听成果。”我与苏轻都分别打开手机的录音机。
“去去去,我只对女童感兴趣,你让我感觉到恶心!”“什么药,当年我让人送的是两万块钱到你家,那时候两万块钱是很多的了!”“你们装什么蒜啊,我给你们钱,让你们永远闭嘴,你不要说自己吃了什么药导致什么后果来坑我,没门!”“你以为女人贞能值得多少钱,如今都烂大街了!”……
我们听了一下录音,还是能起一定作用的,起码说明这个人有这样的癖好和苗头,还有当年给了两万块的掩口费,侧面证实了这件事的存在。
不过,仅仅有这些证据显然是不够,为了这场戏,我还故意费尽周折找到了荷蕊的家,从而知道了她有一个妹妹叫荷嘉,还有一个舅舅,但是对于出庭作证的事情,一来荷蕊不愿意,二来她也有轻微的精神问题,是难以形成有力证据的。
我相信这些凌扉都明白,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从历尽艰辛地认定了这十几个受害人,当然也许还有很多受害人,连凌扉动用了演艺圈的人脉和金钱都没找出来的,但显然,关系圈仅仅是关系圈,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也就是说,即便找到了受害者,但没有受害人愿意作证,也是没有用的——我估计这就是凌扉迟迟没有上法庭状告中野的原因。
但是,另一方面,凌扉就因此不报仇了吗,中野的猥亵之仇,父亲给打断腿的大仇,凌扉就这么终止了吗?
我回到家整理了一下思绪,忽然觉得惊恐,为什么凌扉一定要拍中野的戏,为什么一定要褚明光?如果单纯是状告,大可去掌握证据后奋力一搏,但这样迂回路线,为的是什么?
到了深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终究没有睡进去,凌扉为的是什么?我应该亲自去问她吗?现在凌扉已经进入了中野拍摄的电影剧组里面,恐怕连见面的机会也很难了。
迷迷糊糊中,随着清风要吹进窗口,我的眼睛猛然惊醒,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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