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贵妃听到安雅说楚夜来了,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一时间已经忘记了仪态,她以为是离然来传召她了。
但是楚夜只是来传达旨意的。
“参见楚贵妃娘娘,皇上有旨,希望娘娘能召集各大臣的夫人小姐进宫一聚,以便破了近关于疫病一事的谣言。”楚夜弯身平静的叙述。
楚贵妃僵直坐着,背部挺直仿佛有什么在挺直着,脸颊上笑容也渐渐僵硬,“是皇上的意思”
“是。”楚夜说完就离开了毓秀宫。
楚贵妃瞬间便瘫坐在了椅子上,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娘娘这是怎么了”安雅不明的询问着。
楚贵妃身子摇晃的起身,走到殿中烟炉前,从袖中摸出两样东西,一是一块陈旧的帕子,二是童孩辟邪挂在胸口的璎珞。
碧水和胡太医,一个是担心在都城病重的娘亲,一个是担忧家中孩子,自然是只能一死顶罪,临死前将所有的罪名顺便推给了太后。
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和她这个贵妃有关系的,这就是楚幼清给她的后路,没想到真的被楚幼清算计到了。
楚贵妃盯着在烟炉中化为灰烬的东西,目光却没有因为突然蹿起的火光变得炙热,反而越发的阴冷。
“你以为真的是皇上来传话的这事恐怕是雪昭仪的意思。”楚贵妃摘下头顶的金钗用顶端拨弄了一下炉中的灰烬。
明明已经全部都烧光了,楚贵妃还是不停的拨动着烟灰,腾升的灰烬落在了脚边,她却已经没有停。
“娘娘”安雅担忧的唤了一声。
楚贵妃捏紧手里的金钗,“本宫才是后宫之主她竟敢竟敢命令本宫做事算个什么东西”
金钗因为炉中的温度,变得滚烫,烫得楚贵妃要握不住,楚贵妃却硬生生的捏着抬起。
“是本宫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楚贵妃抽出金钗,手指都红了。
安雅立即拿开金钗,用帕子擦了擦楚贵妃的手,“娘娘,那雪昭仪进了未央宫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或许真的是皇上的旨意呢就算是雪昭仪的意思,咱们照办也是在帮皇上。”
楚贵妃扯过帕子,自己擦了擦手心,“安雅,你去通知人,既然是要设宴那一定要热闹,顺便告诉这些人,本宫才是这后宫之主。”
楚贵妃提着裙子坐在凤座上,整个后宫还有什么女人能与她平起平坐
“是,娘娘。”安雅立即规矩的行礼,不敢再去惹怒楚贵妃。
不止是楚贵妃生气,倾云宫的锦妃已经整个宫都砸光了。
“她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压在本宫头上说什么要帮皇上,把所有的赏赐都拿出来,这是做给谁看的”锦妃又砸了一个宝瓶,“这是在打本宫的脸”
云珠看锦妃还想砸,立即上去抱着花瓶,“娘娘,不能砸了,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锦妃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咬牙切齿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锦妃因为砸东西,一坐下来就不由得开始喘气,她呆呆的望着门外,自从来了一个雪昭仪,这后宫还有谁是安稳的
“她还没有从未央宫出来”锦妃扶额,浑身难受,她不是不想去,但是万一被感染了呢
就连那个说一心向着皇上的楚贵妃不是也不敢去
云珠扶着花瓶,开口道,“还没出来,元康公公进进出出的,这几日进出的太医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听着,锦妃便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居然被她反败为胜了。
云珠看锦妃气急败坏的,便开口道,“难道雪昭仪这次的疫病真的是太后娘娘的计策”
“未必,太后娘娘真的要做,怎么会让碧水和胡太医临死反咬一口本宫看这事没那么简单,但是现在死无对证,谁能说得清楚”锦妃绞了两下帕子。
云珠不明的问道,“那这捐钱一事”
“捐,不仅要捐,还要带头捐,还能让那贱蹄子占了好处现在后宫的女人一定都盯着雪昭仪,就等着从她嘴里分食,本宫若是败下阵来,岂不是又让雪昭仪捡了便宜”锦妃抚了一下发髻。
云珠头,等着锦妃继续吩咐下去。
锦妃微微叹气,没想到自己居然要和一个昭仪在这里暗中较劲,“派人去传一声端王爷,银子的事情一定不能少,免得指着朝中后宫还以为本宫失宠了。”
“是。”
锦妃看着遍地的狼藉,有些出神。
离然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有些虚软,除此之外便是浑身黏湿十分的难受,转首想传元康的时候。
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靠着床框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离然小心的起身,扶着凌歌的脑袋,发现凌歌的脑门上都被磕出了红印。
他确定自己身体恢复之后才敢不戴手套的抚上凌歌的脸颊,凌歌蹭了蹭,脑袋一歪,差摔下去,还好他扶得。
凌歌晃了晃脑袋,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皇上,你醒了”凌歌一激动,站起来的时候头开始晕眩了一下,随即站稳了便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元康,宣太医。”
元康急匆匆带着太医进来,太医一个个都担惊受怕的,确定了没事才跪在床边。
“皇上万福,已经平安度过了。”
听闻,凌歌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不等离然开口,凌歌便对着太医问道,“让你们去各宫号脉,可去了”
“雪昭仪,太医院不眠不休已经全部去看过了,没有疫病患者了,现在无事了。”太医院为首的太医立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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