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说罢,抬眼看了看白茵菱,又低头瞧了瞧白灵瑶。嘴角挂起一抹苦笑,手中的绢帕早已沾染泪痕。
白若潼话中的意思,厅内之人如何不明白。她道白灵瑶背后有人,除了老太太,全府上上下下能将她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府去的只有两人。一人是白树堂,一人便是张氏。
与白若潼过不去的人,除了张氏还会有谁。
老太太哽了哽,白若潼此话虽是委曲求全,可话语中的冤屈与愤慨却是隐藏不住的。
顾炎卿的眸色闪过寒光,压着声儿冷语道:“老夫人,白姑娘身为镇西侯府的嫡女,可您今日因着一个庶女的事儿将她从本王处请了回来,这是个什么道理?
如今闹成一团笑话,此事儿又是谁的过错。本王听了一炷香的时间,今日在府中发生的事儿大致是听明白了,老夫人如今处置了大小姐,可三小姐呢?她今日所作所为老夫人准备如何处置?”
顾炎卿的言语不带丝毫感情,却蕴着一抹让人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霸气。起身与白若潼走去,携着她的手,将她微微有些发软的身子按回长椅上。
“殿下,您并不知晓前因后果,我与四妹发生的事并非是我所情愿的,是大姐让我污蔑四妹,还请殿下明鉴。”
不知怎地,目光与顾炎卿那双冷眸相交时,白茵菱不自觉的垂下了头。她心下忐忑不安,顾炎卿并非是好糊弄的主,但她也不再怕的,对于簪子的事儿,白灵瑶自当百口莫辩。
谁会相信,她会将姨娘的遗物送与她。
“你是说,这些事都是大小姐主谋的?”顾炎卿挑眉,半信半疑道。
“正是,大姐抢了我的簪子威胁与我,情急之下,茵菱才答应了大姐。”
白茵菱咬着唇瓣,言语又重含哽咽。
顾炎卿轻笑一声,低头瞧着手头的菩提十八子。白茵菱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入不了他的眼去:“哦?情急之下才答应的?你如今在老夫人跟前毫无害怕之意的道出大小姐抢夺你簪子的事儿,难道你就不怕大小姐私下报复毁了你的簪子么?”
“……”白茵菱一哽。
顾炎卿垂下眼帘,瞧着她那对躲闪的弯月眸子:“你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满嘴胡言,是不是你们镇西侯府的姑娘们都喜欢撒谎?”
白若潼:……
“殿下此话是何意?”白茵菱道。
“三小姐别忘了,你与本王有过一面之缘,本王对你虽是了解未深,可当初你献计谋时一眼便是认出本王。你是一个聪慧之人,为何会受蠢笨之人的威胁?”
白若潼嘴角微微抽蓄。殿下这波双杀玩得贼溜。不仅驳了白茵菱,顺带辱了白灵瑶无脑。
“殿下,所有人都有自生的软肋。茵菱的软肋正是姨娘……”
“你的意思是大小姐抓住了你的软肋?既是抓住了,那你为何又在这里反咬她一口呢?三小姐,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前后矛盾么?”
“茵菱……”
“你不要再说了。”白茵菱话音还未落下,老太太抬手冷斥打断,殿下的问话足够明白,白茵菱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