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张氏肚子里的可是一个野种。
在镇西侯府好吃好喝的养着,末了还牵动着镇西侯府上上下下的人忙前忙后,她没有半分愧疚,却反倒论起老太太的不是。
若张氏肚里头装的真是镇西侯府的种,老太太此番行为的确有失公允。可如今,张氏没有任何理由在镇西侯府叫嚣什么。
“祖母,您今日也累坏了吧。”白若潼上前搀扶着老太太入了坐,“您刚回来还未休息便是来了玉娇院,这忙活上下天都已经黑下了,旁人不知心疼你,可若潼却是心疼的。”
白若潼说罢,唤来橙儿给老太太递来一碗参汤养身。张老夫人目光一凛,她听得出白若潼此话是讽刺她来,冷呵道:“四姑娘还真真是孝顺啊!都这个时候了,还知晓要来讨好老夫人,这床上躺着的还好不是你的亲娘,若是你娘亲,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说道这些风凉话?”
张老夫人是真真着急了,一溜口,竟是说出这番话来。原本乱哄哄的房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妯娌停下手头的事物,回头瞧着张老夫人。
“亲家,你这话是何意思啊?”
老太太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今儿个可是一直忍让着张老夫人,好吃好喝招待着。知晓她紧张,老太太特意唤来好几个婢子陪在她身旁劝慰着,生怕她有半分闪失。
她不过是多看了襁褓中的孙儿一眼罢了,张老夫人就如此不满,连带着攻击若潼来。若潼的娘亲若非不是病死过去,如今镇西侯府主母之位可还轮的上他们张家么。
张老夫人微微一怔,恍然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欲要解释时,大夫却在此时回了头:“老夫人,张老夫人。现在夫人的情况不太好,罗某需要施针止血才是,还望两位夫人出去等候着。”
罗大夫此话说得虽是客气,但明眼人都能听出他是嫌他们嚷嚷得太吵闹了些。老太太顿时有些难堪,扶着白若潼的手起身走出了内室。张老夫人咂了咂嘴,转儿也跟着走出。
此时窗外已是夜幕,一轮孤月挂在当空。厅内之人人心惶惶,眼瞧着一盆盆血水从室内端出,内室却不见一丝响动。老太太心头虽是挂念着孙儿,可张老夫人在这里立着,她哪里再好意思瞧去,只得吩咐红姑唤来奶娘将小少爷抱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大夫打起帘子匆匆走出内室,与老太太拱手道:“老夫人,夫人已经转危为安了。”
老太太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回头问张老夫人道:“亲家,现在你总归是可以放心了吧。”
张老夫人欲要点头时,罗大夫却话锋一转:“但是有一话,罗某却是要与老夫人明示,还望老夫人以及张老夫人做好准备才是。”
“你要说什么话?”张老夫人心下一着急,直接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周冉站在她的身后,听到罗大夫此话,眉峰不由的一跳。
“此次生产,夫人出血太多,伤及了内宫,怕是往后的日子,都无法再事,也不可再有身孕。”
罗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