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邀大家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潇湘岭南两宗入选宗外弟子之事,总所周知,宗外弟子的挑选是不看实力和年龄的,我们所在意的只有天赋!”说话的是居右的老者,他似乎像是在赶时间一般,出门见山的便把事情的概要通盘拖出。
“而最能体现琴师天赋的,就是对乐曲的把握,你们能在众人之中入选,足可证明你们已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宗外弟子的挑选向来是十分苛刻的,我潇湘岭南两宗宁愿不选也不会贸然去收录一个不太满意的弟子的。所以,接下来的时刻请你们一定全力发挥,因为我们只听你们一人弹奏一首曲目!那么就从这名琴师开始吧?”
这名老者说毕,抬手示意了一下坐在最前方的一名琴师,这名琴师是最后过来的三名琴师中的一名。
被点之后,那名琴师开始解下古琴弹奏。
琴弦拨动,这名琴师弹奏的是一首清和流畅的曲子,从曲风来看,更偏向于潇湘一派,叶湘伦见到居左的那名老者听到琴曲后,眉毛微微一动,本来细长的双目,在双眼虚眯之下更像是一条线一般挂在脸上。
“想必这位便是潇湘宗的掌宗了!”叶湘伦见这位老者自入厅室之后,一直虚眯着双眼,从未正眼去看过台下的琴师,不禁为这名老者挂上了一个傲慢的偏见。
盏茶过后,那名琴师弹奏完毕,叶湘伦听出这名琴师似乎对宗外弟子的头衔极为看中,弹奏之时显然有些紧张,曲调之中会有一些不自然的颤音夹杂其中,让人听之有些欲起鸡皮疙瘩。但抛去这个瑕疵之后,此人在指法造诣上应该有芈泽以下的实力。
“嗯……下一位!”这名琴师弹后,居左的老者仍自眯着眼睛,手指轻敲着八仙桌的桌面,脸上毫无波澜的道。
“是!”
另一名琴师应答后,开始拨弦弹奏,这名琴师和刚才那名琴师曲风相似,但弹奏之时略带了一丝吟猱指法,听到吟猱的颤音后,居右的那名老者眼皮微微一跳,随即粗糙的手指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叶湘伦发现居右的老者鼻翼宽大,眉毛粗厚,一看便是脾气暴躁的角色,听到这名琴师接下来的弹奏之时,他似乎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在自己面前敷衍了事一般,不理那名琴师的怡情弹奏,眼神之中含满了怒意。
“停!下一个……”在老者怒意达到一定界限时,老者终于忍不住出口道。
……
接下来又一名弟子弹奏完毕后,居左的老者眯着眼睛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们对宗外弟子的要求还是太苛刻了!”
接下来便该由自称穆清姑娘未婚夫的青年弹奏了。
琴弦拨动,叶湘伦细心聆听,发现这名青年无论是选曲指法还是节奏拿捏,均比之前那三名琴师强上一个档次,台上那名应是潇湘宗掌宗的老者终于开始略略睁开了双眼,显然青年的天赋已经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青年弹奏过后,两位掌宗都是沉默不语,应该是青年尚未达到令他们立即录取的地步,是以一时并未发表意见。
紧接着,是叶湘伦身旁的皇甫燕弹奏了。
皇甫燕本是出身九嶷宗,对吟猱指法的掌握相当的纯熟,才几个调式过后,台上的两位掌宗均是瞪大双眼,从眼神和嘴角可以看出,这名琴师还是相当令他们满意的。
接下来,居右的老者面含得意的朝居左的老者望了一眼,露出了似乎得胜了一般的微笑,显然,皇甫燕的曲风更贴近岭南一宗,相较之下,居左的老者摇头露出惋惜的神色。
“好!”
当皇甫燕弹奏完毕后,居右的老者忍不住拍案大叫道。
“下一位!”
听到身旁的老者叫好,居左的老者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淡的道。
“下一位?”
听到台下竟然无人弹奏,居左的老者眉头一皱,提高音调道。
被皇甫燕轻轻捣了一下后,叶湘伦这才意识到该自己弹奏了,或许是深受那名青年的刺激,此刻叶湘伦心中满是穆清的影子。
“铮——”
虽然知道该自己弹奏,但此刻叶湘伦心中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起手。
“铮——铮——铮————”
“铮——铮——铮————”
心头空灵之下,叶湘伦竟然不自觉的弹奏起了《菊花台》的前奏,或许,这首忧伤的乐曲能够完美的抒发他此刻的心情拨动吧。
这段曲调忧伤,节奏和旋律又有别于传统琴曲的乐曲立即引起了包括台下五名弟子的注意。
“什么?古琴还可以这般弹奏!”
“这调式是?”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随着一段惊艳全场的前奏结束,在叶湘伦犹如失魂落魄般的声音唱奏响起时,众人的议论声戛然停歇。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
“……”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直到叶湘伦最后一根琴弦缓缓停歇后,众人似乎才敢喘出一口气来。
“这……乐曲还可以这般弹奏?”
“这首乐曲和谱曲章法完全违背,却让人听着如此流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他别出心裁的边唱边弹,简直为乐曲增色不至一个档次!”
最先弹奏的三名琴师发出了自己的惊叹之意。
于此同时,叶湘伦身边的那名“情敌”青年和皇甫燕也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俩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