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华“噗嗤”一声笑了。
“哥,我能把烂白鱼揍一顿吗?”戴玉佛咬牙切齿。
“等把货运完随便你。”戴金锁淡淡说。
“白鱼儿,你自己怂别连带别人。”贺新郎骂了一声:“我和阿凤加起来干他没问题!”
“你不是说吴小七会炼气吗?”
“那也无非是力气比普通人大一些,仅此而已了。虎豹材料力气比人大了去了,还不是乖乖被人剥皮?”阿贺回头啐道:“彼其娘之,他哪天别落单让老子遇到!”
东方凤眼神一凝:“阿贺,前面骑马的那个是不是吴小七?”
贺新郎往前一看,远处有一华衣少年,阴鸷嚣张。单人骑马缓缓而来,不是吴小七吴易又是谁?
白锦鲤压低声音:“其乐无穷今天什么鬼日子,这偏的位置还能遇到这混蛋!”
戴金锁今天憋了一肚子邪火,此时目露凶光:“我看未必是坏事,这厮一人一马,难得没有吉武的狗腿子护驾。此地又是僻静……怎么说阿贺?报仇的机会来了!”
“哥,并肩子上啊!”戴玉佛跃跃欲试。
“别冲动啊拐子们,正经事要紧啊!”江广华连忙提醒:“你们可收我爹十两银子,忍忍不行吗?这闹起来万一车垮了就大事不妙了!”
见戴家兄弟冷着脸,忙说:“凤小哥,阿贺……”
东方凤暗自叹气,低声说:“先干正事,今日饶他一次!”
戴金锁不甘地怒哼一声。
贺新郎阴沉着脸,压低声道:“我们不惹这厮,这厮却不一定不招我们。等会都留神,如果这厮敢挑衅……彼其娘之围住往死里揍!”
“把垃圾的盖子都打开半边。”白锦鲤边动手边说:“哎呦臭死啦!这厮要是不嫌恶心硬要闹事,只能说明已经变态腐烂到骨子里了!”
说话间,吴小七已逼近。
吴小七心不在焉,似在思索某事。把玩着掌中马鞭,骑马慢行。东方凤等人把头低得死死的迎上,双方一照面,吴小七漫无目的目光,缓缓朝这边移来……
“噗嗤——”胯下骏马猛打一个响鼻,耷着的脑袋左右摇晃。
吴小七思绪被摇动的马头带回,浓厚发腐的恶臭瞬间充斥鼻腔。他下意识朝旁一看,鱼肉烂菜面条内脏……汤汤水水乱七八糟裹在一起五颜六色的。吴小七胃里一阵沸腾,脸色一变欲说什么,只听身后马蹄声伴随着呼喊:
“七爷……七爷……”只见一吉武小厮飞马奔来。
吴小七回头喊声:“洪财,不是叫你别跟着我吗?”
洪财跳身下马,手捧布袋一身干练。跑到主子马前献笑道:“老爷叫我跟您说声,晚上盐行大佬曹幺五十大寿,在六龙街集仙斋摆宴。老爷叫您早点回家跟他一起去。”
吴小七淡淡说:“知道了!哼,曹幺那只老狐狸大难临头了还想着庆生!”
洪财献媚地递上布袋:“七爷,天热口渴,吃点酸梅汤解解暑吧!”
吴小七一见梅汤,想起眼前的两车腐物顿觉恶心至骨。二话不说一鞭把布袋抽飞,正好泼在戴金锁身上。戴金锁黑着脸缓缓放下推车,抬头环眼圆瞪。
洪财见状也是一呆,才注意到眼前的两辆垃圾车。黑着脸上去照着最近的戴玉佛就是一脚:“你他妈没长眼睛?看见我家公子走这路还敢运垃圾!”
戴玉佛身子往推车一撞,车子摇摇,圾被倒出一些。江广华心惊胆战,唯恐露出私盐。臭味更大了,熏得洪财捂着鼻子连退大步。
戴金锁扶起弟弟,手臂发抖。前面贺新郎放下推车,东方凤握紧镔龙,俱蓄势待发。
“野牛干的下贱东西,你这么一脚这地方还能待吗?诶——”
吴小七一脸厌恶,两脚急踹马肚。那马儿撒开四蹄,一溜烟逃离这腌臢之地。
洪财见主子一走,狠瞪六人一眼,也连忙上马追上。
待主仆二人远去,白锦鲤搽搽额头冷汗,打笑道:“没事了没事了,虚惊一场。”
戴金锁胸口起伏,气得挥空一拳咆哮道:“狗日的,咱总有一天要宰了这厮!”
“咱也一样!”戴玉佛大叫。
“两位,息怒息怒,不值得!”江广华也来打圆场,朝着抖落的推车里仔细看看,见没漏破绽才放松一气。
今日一早上一中午,几番折腾!六人心力交瘁,只想赶快结活了事。待终于能看到碧柳街的大牌,众人精神一振,铆足干劲。
贺新郎忽然皱眉:“停下,有情况!”
“怎么啦阿贺?”白锦鲤在后边往前一看。只见碧柳街里,一高一壮一矮三人朝街外走来,脸上俱带愤色。
高个的饱额眼明,枣红脸相貌堂堂。壮个的臂粗猿躯,双腮鼓起。矮个的肤白体瘦,脸色阴沉。正是田庚,武祁,宁静三人。
“老田,蛤蟆和小宁,他们在这干什么?老田那灰头土脸的……是被揍了?”
戴金锁说:“准是没遮拦干的,他是老田死对头。整个碧柳街也只有这小穆屠有实力!”
“喂,三头蠢驴干的,知道厉害了吧?不服再来啊!不过再来可不是走着出去,得爬着出去!把你们黄屎白尿篮丸全打出来哈哈哈哈……”
三人后隔一段距离有一男孩,扬两缕稀疏淡眉,吊一对三白小眼,操一口参差黄牙,骂着恶语大肆嘲笑。
“陈晓薇!”白锦鲤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在我认识的泼皮里属这吊眼小鬼最为小人!”
“这点咱认同,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