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们的宝钞,那也叫钱?简直就是笑话。”
“念在你们干了三年,除了铜钱,朝廷另给你们每人三枚银钱。这可是陛下莫大的恩典,它是朝廷的重宝,由陛下亲自定制,绝对假不了。老子告诉你们,这个银钱能发出凤鸣鹤音,它又叫凤宝,现在在江南江北,少说也要值个十两八两银子。”
“你小子慢点,急个鸟。都给老子仔细听好了,照老子说的去做,亲手验一验,看看有没有假。”
“看看,好好看看,和这相比,那边的钱竟然也称宝,哼哼,在咱琼州,搽屁股***还嫌小。”
“凡是留下来的,享受海上士民待遇,给地二十亩,免税十年。老子丑话说前头,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啊。”
帝国督军司少将副指挥使张德的大嘴一张,哪也是绝对没边滴。
邱应祥和董贤举没有选择留在琼州,因为他们的家人全在北方。在被释放后,有些人直接就走了,另外一部分,其中就包括了他们,的确又找回了潮阳军中。但这些人回到军中还没多喘口气,就又被聂祯给关了起来。
聂祯此时的处境并不比史格好多少。因为?山战败的阴影还没有消除,军中主帅张弘范又去世,这对整个潮阳守军的士气来说,是个严重打击。他在仔细地考量过后,同样让帅府的亲兵在夜间把这些人带到城外,严令他们立刻离开,否则在城里再见到格杀爀论。
释放的北汉军军士,实际上绝大部分立刻就选择乘船从海上离去。因为海路更便捷,而且不会像陆地上有那么多的关卡。但邱应祥却没有马上离开,因为董贤举病倒了,他只好暂时留下来照看他的好兄弟。可他们也无法回到城里,只能借宿在城外乡间的民居。
黑衣人的全身裹在袍子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仔细地端详了哪些银钱,然后看向邱应祥,用一种略有点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很讲义气,不错。”
他看了看屋顶,接着说道:“把你们在琼州的见闻讲给我听,不得有虚言。”
邱应祥和董贤举楞楞地看着他。
黑衣人的眼中有了一丝嘲弄:“一点méng_hàn_yào而已,不至于你们连话都不会说了吧?”
骤然之间,他这个人的身上涌出了一股迫人的气势,这是一个常年处于杀伐之中的人、所具有的令人心寒的杀气。
“我不想杀你们,但最好和我说实话。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也许我还可以帮你们平安地回北方去。否则……”
……
屋子里已经变安静,邱应祥和董贤举都不再言语,黑衣人则一动不动地坐在哪里。
许久,他轻轻地站了起来,舀起了两枚银币和几个铜钱。并从袖中摸出两锭银子,放在了桌上:“这算是我和你们的交换。”
随即他又言道:“这里还有两张道门的度牒,它会帮你们平安地回到故里。你们立刻离开此地,再迟就不好走了。”
宅院,张信站在弘一道长的面前。
“你找个理由,嗯,就说九将军的遗物需送回故里,尽快离开此地。”
张信一楞,他小心地问道:“这是……”
弘一道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问话:“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不宁之地,你离开的越早越好。”
心中一紧,张信再度
开口:“哪这宅子?”
张弘正说道:“留在这里,先给下人们一年的工钱,让他们照看着,我也会不时地回来看看。”
他扬起头来,望着天空,抚着颚下的长须又想了很长时间,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古人诚不我欺。不宁之后总会归于平静,张信,假如有一天,你觉得在北边不如意,就带家人到这来住吧。也许以后这里,会比北方更适合安家。”
说完,他闪身出了院门。
弘一道长也已经变了。在经历、见识了那么多的事之后,人是不可能不变的。
但张信听了他这番充满暗示的话,彻底地怔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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