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本就打算今天亲自来会会她,不管这邪医什么来路,既然知道君卿若的下落,也就值得他前来这一趟。
却不料竟是看到了有意思的场面,吐真剂?
看起来效果和mí_hún蛊差不多,但比起需要十天半月才见效的mí_hún蛊而言,这药剂的效果仿佛更直观快速。
君卿若等着青蜂的回答,但青蜂却摇摇头,“不知道。”
身为齐落雁的心腹,竟然都不知临渊的底细。
君卿若难免有些失望,手中短剑一个用力,一刀封喉,给了青蜂一个痛快。
她杀伐果决,该动手的时候绝不手软,并没有悲天悯人的圣母心态,倒也不负邪医之名。
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君卿若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布包,布包透着血腥的味道。
被风裹挟,散进空气里。
这是她准备给齐落雁的‘厚礼’,打算连夜送进皇宫去。
君卿若姿态悠然闲适,却是刚走出没两步,就浑身一滞,眉头紧拧。
余光瞟到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双手环胸站在树下,隐于树影。
不知道已经在那站了多久,分明存在感极强,但在他想让人发现之前,又能那么悄无声息的隐藏所有气息。
这人高深莫测,绝非等闲之辈。
强敌!
若是青蜂有这个水平,怕是刚才也没她君卿若什么事情了。
她的眸中瞬间掀起一场风浪,灵力涌动,虽没有贸然行动,但笼在袖中的手指已经扣紧了玄魂戒,随时准备取出武器应对。
男人从树下走来,步伐从容稳健,隐于树影下的身影仿佛舒展开来了,更显挺拔修长。
他从树影的暗,走入月光的明,明暗在他身上扯开明显的界限。
一身鸦青色的衣衫简约利落,乌黑的墨发在脑后随意绑着,面上覆着一张面具,不露真容。
面具上漆黑的目孔却隐隐能让人感觉他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走到了君卿若的面前,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神秘的,敌友难辨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她分明已经严阵以待蓄势待发,却又只是按兵不动的警惕着,倒让临渊觉得她还挺能沉得住气的。
“你不喊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
王府侍卫队就在外头。她知道,他也知道。
“喊有用么?”君卿若扬眸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恐惧,“我应付不了的,他们也应付不了,又何必徒增伤亡?”
“明智的选择。”
临渊淡淡说了句,垂眸看着她清亮的眼。
“阁下夜入王府,不知有何贵干?”
闻言,男人似是思索了片刻,给出的答案就让卿若一愣。
他说,“我想着你可能会来找我,不如我主动来找你。”
她先前对青蜂说过同样的话,一字不差。
临渊低声问道,“你想知道我的底细,为何?”
他的身份已是昭然若揭——国师临渊。
君卿若的警惕和戒备倒是渐渐放松了。
显然先前她在青蜂房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目光之下,但他却并未出手相救。
而且卿若从他身上并未察觉到任何杀意。
“国师愿意告诉我?”
“并不。”
“那就算了。那么国师夜入王府是有何贵干?既然不是前来摊牌自己的底细,难不成……”
说着君卿若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某个位置略一停顿,“国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需要叶某出手相助?”
面具下,临渊的眉一皱,“牙尖嘴利!”
他的动作迅如疾风,伸手,修长的指已经虚虚扼住了她的颈项,毋庸置疑,只要他愿意,随时能一用力轻易捏碎她的脖子。
但君卿若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善茬,在他抬手的同时,她也动了,手掌一翻,已经从玄魂戒里拿出了一把已经上膛的消音手枪,带着黑色消音器的枪口,抵住了男人的心口。
上辈子是黑道邪医,树敌不少,这些居家旅行行走江湖的必备家伙,她仓库里当然不少。
她没打算贸然和临渊拼实力,但这来自高科技世界的热武器,想搏个出其不意,还是不难的。
临渊只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形状奇怪的武器,淡淡吐出六个字来,“说君卿若的下落。”
眼下已经不是先前和平对话的姿态了,君卿若的声音也没了温度,眸子眯着,“聂惊河派你来的?既然都动用你这样的角色了……”
她将另只手中的布包提到了他的面前,“齐落雁又何必派人来送死?”
散发着血腥味的布包里装着的,是一颗头颅。
“聂惊河?他也配?”他声音里毫不掩藏对聂惊河的不屑,“要找君卿若,是因为和她有些私人恩怨。”
这话让卿若眉头一皱,她努力搜索回忆,自己似乎没招惹过这号人物……
只是很快,脑中就浮现了那个月夜,崖底寒潭遇见的那个男人。她心中猛然一个咯噔!
“私……私人恩怨?”
她有些口舌发干。
“是,本尊有些账要和她算。”临渊的声音听上去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这熟悉的自称,她只在一人口里听到过。就是那个被她采阳补阴的男人。
几乎已经能确定眼前男人的身份,既然他是六年前来的天晋国,卿若甚至能够断定,他或许就是为了找她算账才来天晋国的!
而这些年他偶尔帮着聂惊河来与父王做对,似乎也能说得通了,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