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您知道当时九王爷怎么回答的吗?”
幼翠眨着一双小鹿眼盯着苏倾颜看,里面全是细碎的光。
“能怎么回答?”奇筝无语的半抱手臂接道,“估计九王爷肯定否认呗。”
幼翠瞪了眼奇筝,眼睛鼓鼓的:“才不是呢!”
“你们那是不知道,现在估计整个陵安城的人都在议论九王爷。”
“他当时啊,只是神色自若的瞥向太子,然后……”
奇筝玩着脑后的马尾辫,垂了眼皮,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有些无奈的苏倾颜抬手捏了捏眉心,缓缓睁开了双带着睡意的水眸:“幼翠…,你直接说……”
“九王爷说了什么就行了?”
那死妖孽,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重熠一句话给堵住。
“你们在说着什么?”突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苏倾颜在看清来人时,直接从美人榻上起来,撒开脚丫子朝那人跑去。
“哥哥!你现下怎会有空来我这落樱院?”欣喜的苏倾颜半抱着苏沐云的手臂。
“怎么,不欢迎你哥哥?”苏沐云拿手捏了捏苏倾颜细白的额角。
落樱院本忙活着手上事的众丫环和婆子们连忙朝苏沐云行礼。
“奴婢,老奴见过小侯爷。”
“五姑娘可是我的嫡亲妹妹。”有意敲打的苏沐云扫了眼一众的丫环婆子们,加重了语气。
“你们可得仔细的伺候着。”
“我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若你们中的某粒沙子不小心迷了我的眼,那……”
“下场,想必你们这些女流之辈是受不了的!”
听到苏沐云话里的严厉,众丫环和婆子们齐齐神色恭敬的将头低的更低几分。
只有徐婆子满脸不耐烦。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苏沐云说完,甩袖示意众人起来。
他侧身笑着看向苏倾颜:“你且和哥哥说说,你们刚才在说着什么?”
他忙到现在才空闲下来,自然没有时间去探听其余事情。
其实也有点好奇的苏倾颜将视线移到自苏沐云出现,没了几分活泼劲的幼翠身上。
“幼翠,你接着说。”
大气不敢出的幼翠紧紧捏着衣角,看着地面:“是。”
“九王爷今日在金殿上说的是……”
“本王要这天下,应当是直接上金殿要…,才尚可。”
重锦低沉喑哑的声音落到金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时。
百官皆是浑身僵直,瞠目结舌,被吓的半个字都说不出。
九王爷重锦,自出生便生负奇毒,喜怒无常,凶狠残暴。
仗着母妃受宠,从不上金殿议事,早已束发,却没有半点功勋。
实在是……
“哈哈哈…”而宁皇听罢,却是神色飞扬的一拍龙椅,高兴的站了起来。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听着宁皇酣畅的大笑,百官也跟着讪讪笑起来,这一幕气的重熠额角青筋暴起。
“父皇,儿臣愿带兵征讨盘踞在北疆边关的藩镇首领,割下他的头颅。”
“亲自献给父皇,做您千秋宴的生辰礼物。”
宁皇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微眯的眸子扫向才说完话的重锦。
什么?没有半点作战经验的九王爷居然想领兵出征?
想也不想,肯定会打败仗。
心儿和明镜似的百官全部静默,无人敢说话。
……
“你说的可是真的?”苏倾颜扭头问向脸蛋都说绯红的幼翠,“那皇上答应九王爷的请求没有?”
“回姑娘,皇上只说再想想,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姑娘,您是不是和奴婢一样,觉得九王爷……”
“咳咳,”有些不悦的苏沐云用手一指喋喋不休的幼翠,“你,去倒些茶水来。”
“我有些口渴了。”
啊…,幼翠有些不情愿的还没说出的话尽数吞回肚里,转身走去了正屋。
等有些碍眼的幼翠走了,苏沐云一本正经的嘱咐着苏倾颜。
“妹妹,你千万不要被那个九王爷好看的皮囊欺骗了。”
“那个九王爷可不止是个黑心的,他心胸狭窄,喜欢滥杀无辜,性格极其扭曲。”
“而且还居心叵测,表里不一……”
额上滑下三道黑线的苏倾颜咧了咧嘴,只得无奈的连连点头。
……
媚姨娘的院子。
“你说什么!”在床榻上躺着的媚姨娘撑着苍白的脸看向端着白瓷盅的苏乐仪。
“姨娘,今日由着老夫人做主,将三哥哥的名字记入了族谱,而且还宣布他就是小侯爷。”
若不是她今日听到动静,跟去祠堂远远瞧了眼,还不知道这桩事。
低垂着头的苏乐仪闷声说完后,上前一步,坐到床榻边。
将白瓷盅的圆叶盖掀开,拿起勺子。
“吃什么吃!”精神有些不稳定的媚姨娘挥手就推开苏乐仪。
“啪!”白瓷盅一下被打落,滚烫的汤汁一下流了苏乐仪满手。
白雾过后,苏乐仪匆匆看了眼自己已经泛红的手背,便连忙上前安抚媚姨娘。
“姨娘,您这才生完孩子,千万不能动气呀。”
“动气!我呸!”
“我就要动气!别拦着我,我的乐容死于上元节两艘画舫相撞,而京兆尹居然说那是偶然!”
媚姨娘掀开被褥,赤脚下了床榻,在屋内大声狂笑。
“偶然,哈哈哈……”
“打死我也不信,肯定是谢氏那个贱人安排的!”